当陈玉明一行人快到城门之时,林青甫传音道:“陈师弟,你可想好了?许家酒肆那边定是有人盯着,就算我们两人不是提刑按察司修士的打扮,你去了与之相认也差不多等同于自报家门。”
“该来的总会来,师弟我总不能总蜷缩在山上吧,这也不是师尊所想要看到的。”陈玉明神色不变的回应。
自从他踏上修行之后,师尊便将当初清河县所发生事情的前因后果悉数告知。
陈玉明也明白当时为了此事,本宗与青云宗之间到底做了多少调动,又明里暗地出动了多少人手。
表面上在清河县之地,是他师尊林彦求一人独斗玄尸、纸叟、石通与邙山四鬼等一众金丹散修,而段云段师伯在一旁为其压阵。
另一边在碧幽谷,则是孔屠长老率领十余筑基后期修士,专门盯着陈柏川此人,免得对方昏了头亲自出手。
不过陈柏川的养气功夫十足,倒是孔屠这边因好战先挑衅了对方。
若是陈柏川出了什么差错,又或者碧幽谷被夺,那青云宗自是不可善罢甘休,为此血赤真人呵斥了孔屠等人。
而在暗地里,血赤真人派遣直属于掌门的暗卫玄冰司,将全宗上下扫了一遍,揪出了通风报信的白敬亭,本来是打算将此人当个杀鸡儆猴的出头椽子,施以抽魂夺魄的极刑,也好告诫其他不安分的家伙。
白敬亭那位在外云游的师尊天鹤童子,对方知晓了此事之后,特意传讯给天火老人,两位赤灵宗的元婴老祖私底下商榷了一下。
最后的结果是血赤真人打断了白敬亭的腿,令其协助宗门收复玄尸岭将功补过。
除此之外,白鹤谷白家在灵禽行当上的生意也分润部分出来,可谓是伤筋动骨。
陈玉明大体也能料想到,就算他三年不曾下山半步,可如今只怕还有人在天门山附近盯梢。
当中除了有宗门各脉外,还有周遭青云宗等其他几个元婴宗门的人。
宗门也好,家族也罢,凡是修行势力,无一不是顺逐灵脉而立,各脉自是会如枝叶般分散。
大树之间枝叶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思绪至此,他传音问道:“宗门之中无规矩不成方圆?可惜师弟我只晓得修行之法,护身手段尚未有所涉略,如若遇到了事情,还得靠两位师兄照拂一二。”
一听此话,林青甫笑道:“这是自然。就算其他宗门金丹来此,也得安分守己。”
赤灵宗之中鼓励年纪相仿,修为相近的弟子彼此之间相互竞争,只是刀剑无眼,术法无情,有时难免有所伤亡。
“如此说来,到了元婴之后,便不用了?”陈玉明打趣道。
“若有这等高修来袭,随手一击覆灭了我等,宗门也不会轻易地与对方撕破脸皮。”林青玉不急不缓道。
一行人边走边传音交流,进了城门,沿着西市而去。
城中大街上干净整洁,不见半个乞讨之人,街边两侧的作坊店铺鳞次栉比,屋宇错落有致。
望眼所去,酒楼、茶馆、布行、打铁等各行各业百肆杂陈,招牌幡幔目不暇接,吆喝声此起彼伏,一副喧嚣热闹景象。
其中还有些售卖符箓、丹药、法器的铺子。
一路走来,眼看着许家酒肆的招牌在前,陈玉明感慨道:“好一副安居乐业之景,就是城中连半个乞儿也没有吗?”
“单论天门山一带,便有良田万顷,宗门不缺凡人这点吃食,自是没有乞讨之辈。”林青甫解释了下。
闻言,陈玉明有些默然,心念道:
“以宗门之力只需分出一点点余力,就能供养起整个魏国,或许当时阿爹阿娘也就不会饿死了。不过天灾虽惨,人祸更甚,就算宗门调拨大批粮食到魏国,也不见得能有半点落到灾民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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