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太空,一艘几乎无法辨认其模样的舰船,闪烁着和它完全不匹配的微光。
这艘如同被世人抛弃的废旧工厂,当中不时传出一阵阵哀嚎,随处可见的尸体,更显得无比凄凉。
在这残破的舰船中,只能看见腐朽,比起地球末世这里更像是人间炼狱。
随处可见的破砖烂瓦、山河倒塌、树木碎屑、原本美丽的河流也早已经干涸,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泥土,好在这里是人造地球,要是真在地球上,可能还会有岩浆,比这里更加不堪。
很难想象,这里存活下来的人,是经历了多少痛苦,多少地狱般的折磨与痛苦,才能在如此破败不堪的地方依旧顽强的活着。
原来是一个鸟语花香,幽静典雅富有唐朝文化气息的园林,转眼就成了一个废旧的垃圾场,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变化,不仅让人唏嘘。
然而最抓人眼球的是这已经似残破的太空港尽然只有一半,也不知道另一半是不是想念地球飞回去了。
星空中的太空港就像城市的工业垃圾,说工业垃圾可能都是对他的抬举,现在应该更像是垃圾坟场。
它清清楚楚的向世人展示着自己既残破又糜烂的身躯,就像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太空港那平滑的切痕触目惊心。
一个如同被刀削斧砍的半球太空港奇怪的高悬太空,就这么矗立着,无比的诡异。
从遥远的星空深处看去,这已经快要毁灭的太空港,正在迅速而又平稳的下沉。
正是这种短暂的平稳才给人们一种脱离危险的错觉。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人们眼里没有欣喜、期待、憧憬。
他们更多的是疑惑、不解、迷茫。
望着残破的太空,他们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就像行尸走兽,就这么麻木的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释怀。
这群早已经失去灵魂的人现在不知道该做什么,该何去何从,只能一直傻傻的望着深邃的星空。
他们渴望得到救赎,他们希望得到安慰,可等待他们的就是那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摧残。
一次比一次沉重的打击。
他们也许是在等一个重新活下去的信念,与其说是等待奇迹的出现,不如说他们就像一群没有头羊的羊群,现在需要等待一个头领的出现。
谁又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头羊的出现。
在这种绝地中他们需要有一个英雄带给他们希望。
但实际上谁会在乎这些人的生死,你指望这些没有灵魂的人能自强不息是很难的。
他们从未想过也许自己就是那只头羊。
强大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颗平常的心,不信你看,太空港切面的边缘
一位年轻的小伙仰面倒挂在切面危险的边缘,一条腿卡在凹凸不平的乱石缝隙中,一只手,五指弯曲死死的扣住地面,另一只手则抓住一位年长的男子脚踝,使劲用力往上拽。
“大队长,你该减肥了。”
“新兵墨渊,你咋那么多废话。”
没错小墨就是我们的墨渊了,他现在有点狼狈,和大队长都挂在了太空港边缘的危险地带。
墨渊没有搭理悬空中的大队长,一脸无语,他不知道为什么大队长在这种生死为难之时还能如此淡定的和自己有说有笑,如果不是刚刚自己拼命抓住了大队长,此时的他早已经和远去的另一半太空港做了邻居。
“大队长你真大条,都悬在空中了还可以这么平静,给你商量个事成不?”
“什么事?”
“能不能别老是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一个新兵,感觉我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你直接叫我小墨就成。”
源润思考了一秒。
“好,你——”
听到源润说好,没等源润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墨渊就已经开始了新的动作。
只见墨渊另外一条悬空的腿往下杵在地面上,首先发力,接着是大腿、腰、背一起用力,紧跟着是抓住源润脚踝的手臂一用力,就这么轻轻把源润从空中直接甩入了太空港。
墨渊背对着深空,在甩出源润的同时坐了起来。
“大——大队长——我感觉我全身都没力气了。”
“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那个混蛋是这种下贱胚子。差点把你也一起搭进去了。”
“我怎么知道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我们就他,他不但不感恩,还差点害死我们。我算是长见识了。”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不会做老好人,当时就该听你的给他一个穿云梭,我们一起过来,哪有这么多事。”
“大队长那些没过来这边的人会怎么样?”
“他们会死吗?”
墨渊沉重的看着源润,此时他心中无比纠结,作为一个军人,他是想帮助每一个自己能帮助的人,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必定会选择一部分人牺牲,然而往往最难的就是这种选择,那是让人极其痛苦的,因为无论你怎么选择,都会有人牺牲。
源润思考了几秒钟回答了一个让人深思的答案。
“你确定我们这边就是安全的?”
源润的这一问题把墨渊问沉默了,谁知道哪边好。
说不定两边都是死路,也许两边都能活呢,谁说得准。
数分钟以前。
唐漠北不顾生死的冲向隔离室的一幕,被不少人看见了。
他们下意识的认为,被一分为二的太空港,另一侧更加安全,要不然舰长不会拼命也要往那边跑,人心就是这么脆弱,总会把自己的揣测,看做一切的真像。
无形中就给众人一种跑到另一侧就安全的错觉。
众人从短暂的惊慌中惊醒过来,下意识的就往隔离室跑。
这一小部分人的惊慌逃窜,就形成了连锁反应,所有人都往那边跑,生怕稍慢了会成为炮灰、成为黑洞或者是中子星的养料。
俗话说的好。
好死不如赖活着,有活命的机会谁会愿意去死。
本就破败不堪的太空港怎么经得起这么多人的摧残,他们不单单是跑还会携带一些他们觉得重要的物品。
早已经有裂缝的太空港在引力的加持下加速扩大裂痕面积。
开始的时候人们还可以一跃而过,慢慢的中间那条裂缝就成了天堑。
往往在生死关头人类的思维是极度活跃的,他们会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他们利用各种升降梯、穿云梭等等一些比较常见的辅助工具都轻松的越过天堑。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的,裂缝处时不时会有人掉进无尽的深渊中消失不见,越到后面越加危险,掉进深渊的人也越来越多。
当掉入深渊的人数增长到一定的量,这个量我也不清楚,就是眼看着很多很多人掉进深渊的时候。
有一小部分人类的劣根性就被勾勒出来了,他们利用肮脏、卑鄙的手段,抢夺他人跨越鸿沟的物品,就成了一种必然。
有时候亲兄弟姐妹可以因为一条超长的绳索或者是为了条穿云梭相互背刺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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