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死了很多人,我们被救护车拉走,被烧死的只有几人,其余的人基本都是踩踏死亡的,还有些是吸入大量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

“那天工作人员忽然闹肚子,去了卫生间,害怕有其他人闯进去影响晚会进程,干脆从外面挂上了锁,只留了一个门,等他回来后,火已经不可控制了,因为这场事故,文化宫的负责人,那个工作人员都判了刑。”

“那么多人命,那么多花一样年纪的孩子,才判了七年啊。如果不是他上了锁,如果不是他们没有发现电路老化,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秦颂想起师父提到的,那个死亡名单中,有文化宫的负责人和一个工作人员,原来是因为这样。

“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当年太小了,很多事情都模糊了,也许是我潜意识故意忘记的,其他的事情,我在医院里躺了太久,他们也故意避着我不再讨论这些事情。”

二十年前的真相太过残酷,让当事人回忆确实太残忍了,如果不是乔靖南坚持,秦颂会让他停止回忆当年的事情,他才知道,这些年,乔靖南究竟经历过什么。

他只知道当年那个顽皮的,跟他们一起淘气的男孩,在康复回学校后,像是变了个人,不再跟他们玩闹,跟所有人都变得生疏起来。

没有人知道这大半年时间他究竟经历过什么,直到今天,秦颂才知道这一切。

乔靖南靠在沙发上,像是虚脱了一样,秦颂又给他倒了热水,他端着水杯一点点喝完了水。

“去休息吧,今晚我不回去了在这里守着你。”

乔靖南脸色苍白,又咳了两声,缓下来才说:“我早就习惯了,你还怕我想不开么?”

不管乔靖南怎么说,秦颂都执意留下来,他安顿乔靖南躺下,自己抱了个毯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回忆着乔靖南说的细节,他很累,可是他睡不着。

乔靖南的床头亮着灯,他趴在床上,把呼吸拉的很长,从那时候养成的习惯,他只能趴着睡,手术后也同样只能趴着睡,这种姿势对于不习惯的人,非常难受。

夜里,秦颂听到卧室里有了动静,他快步走向卧室,乔靖南似乎做了噩梦,满头大汗,双眼紧闭,嘴里呢喃着什么,却又听不清楚。

接着他又啊啊的叫了几声。

秦颂推了推他,他依旧紧闭着眼睛,怎么都醒不来。

秦颂使劲拍了拍他,大声叫:“小南,小南。”

泪水打湿了枕头,许久,乔靖南才缓缓睁开眼睛,双眼无神,没了焦距,过了好一会,他才坐起来长出一口气,双手捂着脸:“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我姐姐浑身是火,问我,为什么不救她。”

乔靖南靠在床头,抱着被子:“这些年,我经常做噩梦,梦到她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梦到她穿着红毛衣,扎马尾,戴着红色的蝴蝶结,我已经长大了,她还是当年的样子。”

说着他把头埋到被子里:“我想她了,如果当初活下来的是她,可能结果不会是这样。”

秦颂坐在他的身边,不知从何劝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你能活下来,他们都会高兴的。还有你姐姐,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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