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这间屋中便只剩下了郭天叙、彭莹玉和张天祐三人。
郭子兴听闻曹州大水的消息之后,就忙着去处理善后事宜了,张氏自从儿子生病,已几天没睡一个囫囵觉,也被送去休息。
“和尚,你家拜的这个娘娘灵哩!给我讲讲,这娘娘是个什么门道,我也请上一尊,回家拜拜。”张天祐看着外甥醒了,只顾着高兴,仍在恭维彭莹玉手法高超。
“不敢当,不敢当的。”彭莹玉急忙还礼推辞。
他此时可不大敢受这样的恭维——他对明尊弥勒信得真,已到了造反的时候在衣服上写个“佛”字,就坚信自己刀枪不入的地步了。
而郭天叙刚才几句话中,所展示出来的“法力”,实在是太吓人了!
那可是言出法随的大神通啊!
彭莹玉打量着疑似身负大神通的郭天叙,郭天叙也打量着他。
郭天叙听他们聊了一会,已经大致明白了自己醒来的经过。
此时看向彭莹玉的眼神便有些复杂了。
这可是大名人啊!
彭和尚这名字,早在郭天叙上中学时,沉迷武侠小说那会儿,就如雷贯耳了。
如今见着了活的,岂能不多看两眼?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狗入的和尚,险些让老子喝了一勺粪!
非得找个机会整治整治他不可!
两人就这么互相观察了半晌,彭和尚当年到底是个念经坐禅的和尚,耐性极佳,郭天叙忍不住先开口了。
“彭和尚,你能不能说句话我听听?”
彭和尚道:“公子尽可吩咐。”
郭天叙清了清嗓子,道:“你就说‘大丈夫做人的道理,我便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什么?”彭莹玉一怔,没想到郭天叙说出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来,心下微忤,“贫僧拜弥勒烧香的,并不懂什么大丈夫做人的道理。”
郭天叙心中暗叹一声没趣,便凝神想起后续的事情来。
身处元末,乱世将至,明教是一定要入的。
不入明教,便无法再后面的红巾大起义中,占据一个位置。
此时他的心情已然平复了许多,已有了和彭和尚开开玩笑的心思。
再想到未来的乱世,已有了几分自信——自己固然并非历史专业,但好歹知道历史的大致走向;再加上脑中的知识,未必不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再说了,论起“驱逐鞑虏”这事情,古往今来,哪有人干得比美术生这个群体更好呢?
郭天叙想起了那位画画水平稀烂的后辈,不由得更增了几分信心。
彭莹玉见郭天叙没再开口,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有些失言。
作为元末著名的社会活动家,他今年刚在江西组织了一次群体性事件,和元军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如今流落淮西,一是躲避追捕,二来也是存了发展信徒、积蓄力量,以待东山再起的心思。
郭家作为淮西巨富,自然早就上了他的信徒发展名单。
如今能趁着为郭天叙治病的机会,与他家搭上关系,这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更何况郭天叙已经表现出了加入明教的心思,甚至还疑似与明尊真有点关系,这就更要珍惜了。
心思一定,彭莹玉当即便将话题引向了明教的事情上。
他笑问道:“公子前番言道,于病体不宁之时,曾见到我教中明尊?”
郭天叙道:“正是!”
彭莹玉问道:“不知公子所见明尊,是何种形貌?上下又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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