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以为自己是从那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时不时在村口大呼小叫,跟小伙伴绘声绘色的描绘那个世界的精彩与神奇,换来的只是他们的嘲笑。
他们说狗日的朝廷只会向我们收各种苛捐杂税,哪管你能不能上私塾。私塾里的老儒生也要十条肉干的束脩才能让你在里面读书,要每年十条肉干。祖龙村算不上富庶的村庄,村里的小孩五岁左右就要帮家里割草养牛,再大点的孩子就得下地,哪读得起九年书。
也就隔壁家的萧晨听到这事,会拍拍自己肩膀安慰说,没事明非,我信你,等我成为武林高手,咱们村以后的娃娃都读得起书,另外空了你跟我练两手,省得每天胡思乱想。
久而久之,在祖龙村一天天长大的路明非就不觉得自己是穿越过来,反而觉得那是自己的一个梦,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将其压在心底。
原来我真的是穿越过去的,只不过现在又穿越回来了,路明非恍然大悟,距离穿越已经过去数个文明史之久,虽然他已有惊世骇俗的实力,但数个文明史的历程中,不是在征战,就是在修炼,很多记忆也在一场场生死搏杀中变得模糊不清,他还记得有那么一回事,但也记个大概。
嗯,我还叫路明非,这倒挺方便,父母不在家,寄居婶婶家,有个堂弟,今年即将年满十八岁,没有老婆,在仕兰高中上学,还有三个多月要高考......高考是指科举吗?路明非上过一年私塾,之乎者也的实在学不下去,家里也不宽裕,便跟着萧晨打打杀杀去了,好歹是条出路。
“路明非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这是你的人生大事,能不能上点心,别老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来气!”路明非整理记忆,隔壁的婶婶见他迟迟没有回应,便气吼吼的敲门,喊道。
没必要跟一个无知的中年妇女计较什么,路明非从房间里出来,面无表情的撇了婶婶一眼,想我路明非在异界杀得是人头滚滚,杀得可止小儿夜啼,杀得那帮异界狗崽子都不敢直呼我名,便是在洪荒天界也是一方巨擘,与莲王、砾石兽这帮巨头互别苗头,使其不敢轻辱我九州。
在穿越前居然经常被这么个无知村妇呼来喝去,有够好笑的。
不知是穿越回来,还是真的变成十八岁的缘故,路明非原本在厮杀中逐渐变得古井无波的内心仿佛又变回了曾经那个跟着师父天外天,人外人四处游历的少年姿态。
萧晨这个家伙大多直来直去的,多数人对路明非的印象也就是萧晨旁边那个跟班,吃了亏也不多说什么,但让他吃过亏的人,后来没一个有好果子吃,大伙都说宁可得罪萧晨,不可得罪路明非,小本本也算镇压了一个时代。
路明非走出家里,一道亮晃晃的阳光竖直垂下来,落到他的脸庞上,犹如前桌少女的发梢不经意的划过脸庞,痒痒的,却能唤醒内心对生活向往与憧憬。
他看见在天边最温柔的那一抹蓝里,午后的阳光如同艺术家的调色板,轻柔地将金色与橙色融合。它不急不躁,以其无可比拟的耐心,用细腻的笔触,照在嫩绿色的树枝上,用金色的光芒为勾勒出生动的画面。每一道光线,都像是精心编排的诗句,温暖而明亮,照进人心,驱散了阴霾,点亮了希望。
“真好呀!”路明非抬头望向天空,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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