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娘看着他沉思的模样,柔声说道:“当下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办法多跟张修处好关系,这种闲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翻盘的关键。”
“而且,我看你跟他挺臭味相投的,这个应该不难吧。”
说着,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吕光庭脸色有些尴尬。
他跟张修的三观压根是牛头不对马嘴,相处的时候也是他物理批判自己,自己再暗地里坑他,毫无一丝友好真诚可言。
按道理两人应该相互厌恶,打死不相往来。
但偏偏总能保持一种微妙的融洽。
想到这,他突然记起赵德昭宴请张修的事,便上报给了鸢娘。
“嗯......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鸢娘淡淡回道。
白矾楼的包厢都是要提前五天预定,参席人员名单也要同时告知酒楼。
毕竟汴京城藏龙卧虎,到白矾楼招待宾客的不乏宰执权贵,若是不提前通知,招待的礼仪规格出了岔子,那可是了不得的事。
所以鸢娘对伺察对象来到自己地盘的事,自然是了如指掌。
吕光庭点了点头,看时间不早了,便站起身问道:“那老大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卑职先不打扰了。”
“嗯......”
鸢娘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难得的扭捏:“昭懿郡主....你见过了?你觉得她.....”
吕光庭心里“咯噔”一声,冷汗直冒。这是个送命题啊!
鸢娘看他的表情就已心里有数,“啧”了一声,酸溜溜道:“你们男人就喜欢年轻的,我是人老珠黄明日黄花啦,哪还能和小丫头比。”
吕光庭强笑道:“老大.....老大您太谦虚了,您老是汴京九年的花魁,哪是一个毛丫头能比的。”
房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寒气逼人。
鸢娘坐在椅子上低眉不去看他,也不回话,只是姿态优雅静静的端杯喝茶。
“老大?”
“..........”
吕光庭有种不祥的预感。
鸢娘慢慢放下茶杯,刷子一样浓密的睫毛忽的抬起,目光如电般盯着吕光庭,冷笑道:“你不会以为今天上午的事,这样就想糊弄过去吧?”
糟了!怕是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她要找理由整自己了!
“扇自己十个耳光,然后可以滚了。”
他身子一个哆嗦,面色苍白:“老大你.....”
“这传的人多了去了,你逮着我撒气有什么用?”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怎么,要我亲自动手吗?”
鸢娘不耐烦道。
吕光庭犹豫再三,要真让她来动手,一个耳光可能牙都要被打下来。
只好在她杀意腾腾的眼神胁迫下,哭丧着脸用力扇起了自己耳光。
“啪,啪,啪.......”
十下打完两边脸颊已经红肿的老高。
“给我记住了,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你编排我和官家的事,我就撕烂你的嘴!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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