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你今天就一定要与我作对吗?”

徐恕己拼命的扬鞭催马,一边回头恨恨道。

雪凫不需张修操控,就如卫星一样,黏在徐恕己方圆十步之内。

张修抬手放出两箭,正中两只野兔,才笑道:“徐兄这话在下就听不明白了,这场上有十多位选手,难道都是来和徐兄作对的吗?”

话音刚落,又是趁着徐恕己还没抽出箭矢,就迅速抬手一箭,射死三十步外一只野鹿。

“张修!”

徐恕己气得面目扭曲,当下驻马骂道:“杂胡贱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凭你也配娶昭懿郡主?”

张修好整以暇放出四箭,射死趴在草丛中的四只野兔,才慢慢停下马,回头戏谑道:“我可没说我要娶昭懿郡主,我只是觉得,徐兄你配不上她而已。”

“你别欺人太甚!在汴京我弄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徐恕己指着他大声恐吓道。

这语气跟街头泼皮也没什么两样。

张修无奈笑道:“徐兄,你好歹也是个当届状元,宰相之子,虽然附近没有其他人,但君子慎独,你这般口无遮拦如疯狗一样,不觉得丢人么?”

徐恕己怔了怔,没看出来这杂胡还读过些书,语气生硬道:“你说你不是为了娶昭懿郡主,是真的吗?”

这话怎么感觉自己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

张修有些莫名的点了点头。

徐恕己松了口气:“那你就只是为了‘陪射’出职?”

张修又点了点头。

“那好,张兄你看这样如何?”

这厮又想耍什么滑头?

张修倒是来了兴趣。

“等会我就说,我俩一开始就不小心拿错了对方的箭囊,所以张兄你的猎获实际是我的....”

张修目瞪口呆,这....

这话也是人能说得出口的?

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当真罕见,

徐恕己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说道:“张兄你一看就是专业猎户出身。接下来还有一半时间,张兄用我的箭拿个第二也不难。”

“等结束以后,我就以第一的身份向昭懿郡主求婚。”

“之后,我就说我是科举文选,参赛只为追求昭懿郡主,不为资历,也不想挡了材武的出职之路。为了自证清白,就把‘陪射’让给张兄你。”

张修听的哭笑不得。

这人的无耻程度没有下限的吗?

不过听起来,他好像确实不怎么在乎‘陪射’的机会,而只是为了拿第一向蓁儿求婚。

某种意义上倒也算是个痴情种子。

张修突然有些理解为何他言行会这么离奇了。

“这样我娶了昭懿郡主,张兄你拿下‘陪射’,不是两全其美吗?而且,张兄你知道,长宁公主这种人在朝廷里是当不了靠山的。”

“以后我俩同朝为官,张兄你如此身手了得,晋王手下就缺像你这样的。到时候我帮你向晋王引见引见,你以后的仕途必定是一片坦途啊!”

他一番话说完,脸色甚至还颇有些自得,仿佛张修得了他的施舍应该感谢他。

徐恕己。这名字真是取的恰如其分。

张修倒吸了一口凉气。

良久,默然无语。

“张兄!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多考虑考虑以后的发展!”

徐恕己耐不住性子,开口劝道。

那你倒还真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张修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徐恕己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虽然面子上还显得不够圆滑,但是这虚伪无耻已经有模有样。

等在朝堂混个四五年,养气功夫一上来,大约就是个优秀的官僚了。

不过.......

他想起了蓁儿。

那个明眸善睐,干净纯粹的像从来没有世俗烦恼一样的女孩。

要是她真的嫁给这种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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