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也懒得辩解:“行了行了,刘兄你去忙吧,不用再一口一个‘殿下说殿下说’了。”

刘管事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不过还是耐心说道:“殿下交待,明日卯时三刻,衙内务必到殿下府前等候,到时自有府中人给衙内安排马匹。”

御街什么时候平日里可以骑马了?

刘管事也没多做解释,只说了句:“如此,便祝衙内住的舒心愉快,卑职先告退了。”然后抱拳做了个揖,转身离开了。

他这语气倒是一本正经,但张修总觉得有点讽刺的味道。

不过他也无法可想,卸下身上的包裹,也懒得整理,便倒在了床上。

床褥是鹅绒的,跟他在二皇子府上厢房用的自然不是一个档次,软的就跟飘在云中一般。

张修翻了个身,把脑袋埋了进去。

师傅自己平日里都是白衣素簪仕女髻,素面朝天从不打扮,甚至讲课时都是喝的白水。

也不知道怎么对自己如此用心。不仅是出手大方阔绰,心思之细腻更是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怕是自己只能拿命报答了......

算了,自己的命虽然不怎么值钱,但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

张修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慢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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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修骑着马,跟在师傅车驾的旁边,沿着御街往外城国子监方向行去。

“喂~”少女掀开车窗帘,露出个小脑袋,星眸一闪一闪,颇有兴致地瞧着他。

“先生有何吩咐啊。”张修耷拉着脑袋迷迷糊糊,看都没看她,没好气的回道。

他昨晚是万万没想到,那八个带甲殿侍对自己的看管竟然变态到了这种地步。

本来他以为他们只是在大门口站岗就完了,最多也就是在院子里来回巡视巡视。

而实际上,他们晚上每隔半个时辰就打着灯笼来房中瞧他还在不在床上。

像他这种及其敏锐警觉的人,一整个晚上被惊醒了五六次,每次都是看着两三个壮汉举着灯笼站在床前直勾勾的盯着他,简直生不如死。

这是什么酷刑逼供......

也不知道这小娘皮到底跟他们交待了什么东西,竟然这般折磨自己。

“你昨晚没睡好么?”

“...........”

我看起来像睡得很好的样子么?

张修斜眼瞥了她一下,却见她今天倒是气色不错,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日苍白的小脸居然还有了些血色,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当真是眉目如画,此刻正笑盈盈的瞅着他。

您老就这么喜欢看我被折腾?

张修扭过头去不想理她。

“喂~”少女不依不饶的唤着她。

“别喂了!有这功夫你能让那几个贼配军不要半夜来整我了好么?”张修忍不住心头火起。

“哦......不行。”少女咕噜噜地转了转漆黑的眼珠,笑嘻嘻道:“像你这般奸猾,可不能让你给跑了。”

“你!”张修怒气上涌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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