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天气总归会带点小雨,淅淅沥沥的,让整个院子变得很潮湿。

日向七夜很讨厌这样的天气,阴沉沉的,天上的乌云就像是压在他心底的一座山一样,让他的心情变得相当浮躁。

自他修改了纲手的记忆,已有两日,可这两日过来,连纲手的影子都没瞧见。

就像是根本就没有相信他的记忆一样。

系统也是,一点反应都没,如果不是那个金色面板始终存在于他的脑海里,他都以为之前那个修改记忆是个梦。

这种极大的落差感更是让他心中愈发的浮躁。

清晨,他就被仆人叫醒,踩着地上湿漉漉的落叶,出了庭院。

一路向北,直至日向族地的最中央。

那是日向一族当代家主,日向日足的庭院。

站在庭院的门口,日向七夜往里面看去。

现在虽然仍在清晨,但这间庭院里已经坐满了人。

大部分都是头戴护额、头巾的分家族人,其中也有露出光滑额头,身份尊贵的宗家。

他们之间相同的,就是打量着七夜的视线相当灼人。

“日足大人,七夜来了。”

见已到目的地,仆人便撇下日向七夜,弓着身子,来到日向日足面前。

众人听到话后,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日向七夜的眼神愈发的强烈。

有厌恶,有狂喜,有悲伤,有哀叹。

不少分家都默默攥紧了手中的拳头。

看着日向七夜这位首例破笼之鸟要再次被宗家关进笼子内,他们的心里难免产生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

就像是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一块绿洲,可走进了一看,却发现只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

这种感觉,真让人绝望的紧。

“日足大人。”

日向七夜走到庭院中心,向着坐在中心的日向日足,以及在其身侧坐着的宗家族老们一一行礼。

日向一族的规矩相当的繁杂,琐事极多,和木叶其他宗族比起来,就像是两种画风一样。

在日向日足的身后,跪坐着一个与他年岁相仿,长相也很相近的男人。

他扫了一眼没带护额的日向七夜,再看了一圈各个眼神火热的分家族人,暗自有些恼怒。

分家的笼中鸟一般都刻在额头,刻上后就不会轻易示人。

但这个家伙,明明和大家一样,都是分家族人,却因为笼中鸟莫名解开,而暴露出自己的额头。

这算什么?把自己当成宗家了吗?

不过是个踩狗屎运的家伙……

他捏紧了拳头。

“身体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嘛,七夜。”

日向日足倒是没在意自己身后胞弟的想法,他打量着日向七夜,在他光滑的额头停顿了一下,脸上忽然露出笑容:“比之前见到你的时候,要好的很多。”

他指的是前段时间日向七夜被人从战场上抱回来的狼狈样,比起现在,确实貌若两人。

“多谢日足大人关心。”

日向日足点了点头:“这次火雷二国大战,形势险峻,你偶然破开笼中鸟封印,也并非坏事,起码让宗家的长老们也看明白了,笼中鸟的狭隘所在。”

他稍作停顿:“不过,七夜,你也知道。笼中鸟之事,有关日向一族白眼的安全,不容有失,你还记得日向拓哉么?”

“…………记得。”

日向七夜点了点头。

日向拓哉,前段时间被雾影村的某人在战场上夺走白眼的倒霉蛋宗家。

“拓哉大人的死,我也感到相当的遗憾……”

“没什么好遗憾的,死人终究是死人,最关键的,他丢了日向的眼睛,丢了日向的脸!”

日向日足摇摇头:“七夜,你也是日向一族的人,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子侄,哪怕你是分家,但在我这里,也像是一个亲侄子一样!”

“我不希望你和拓哉一样,命丢了,眼丢了,脸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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