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出来以后,沙延骁就起身告辞了。
等出了院门,上了车,桂儿才告诉沙延骁,四姨太送礼的事情和小孩黄疸的事情。
沙延骁听了不置可否,过了一会,才对桂儿说:“小孩子的事情既不是大夫,拿不准的就不要到处跟人说了,免得等下有什么事情还要赖到你头上来。”
然后转头又问大力:“四姨太那边怎么样了?”
大力说:“听说是救下来了,她娘家叔叔在上海市政府任职,特地派了人过来。”
沙延骁皱了一下眉头,说:“既然这样,那你明天去周记中药行,再拿一份野山参,送去医院给她吧。”
桂儿忽然明白了,沙延骁虽然是堂堂的帅府二少爷,但是在这个帅府当中也是相当不易的,看八姨太房里的贺礼,都是其他姨太太和夫人出面送的,只有沙延骁没有母亲,以个人的名义来送,虽然她不知道帅府一个月给沙延骁多少月钱,但是几十一百恐怕都不够,即便大帅看重沙延骁,但他也是突然从一个少寨主,回归到一个庞大的军阀家族,恐怕也免不了如履薄冰吧。
想到这里,桂儿不免满心感激,沙延骁在自己尚且步步为营的情况下,还愿意庇护自己,就说:“你这一次帮了八姨太,四姨太会记恨你吗?要不我去找沙莉莉打探一下情况。”
沙延骁想了一下,摸摸她的头笑着说:“算了吧,你现在空手登门不好,而且现在尚不知道他们那边对我是什么态度,还是不要贸然行事。”
很快就到了帅府四少爷摆满月酒的日子,桂儿感觉这好像不光是帅府的喜事,在整个城里也是大家讨论的热门话题。
据说满月当天,大帅打算要开粥厂,施舍穷人,见者有赏,所以不光是一些穷苦人家,就连普通老百姓也打听着,到底是哪一天的哪个时辰,到时候好过来看看,有东西放在那当然是最好,没有的话也得一场热闹好看。
到了那天,桂儿早上坐车出门,都极不方便行走了,汽车刚出了大帅府门口就发现了,一些等着施粥和领东西的人群,已经把大帅府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后来卫兵拿着枪出来驱赶,管事的也走出来解释施粥是在平日救济会定的场地进行的,今天不光施粥,还有大白馒头派发,而且是分一天三顿饭来放,小孩和老人还有赏赐,那些围着的人一听,轰地一声又乌泱泱的往那施粥场去了。
桂儿他们的小车才得行走,结果那施粥厂刚好在去往学校的必经之路上,走到一半又堵住了。
桂儿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准迟到了,她在车里四处张望,发现和她一样被堵在路上的几辆小汽车,居然都是自己学校的同学家的,在她后面的一辆小汽车看车牌就是每天送童玉君上下学的那辆,她连忙拉开后车窗帘看去,发现童玉君倒是很兴高采烈地看着施粥厂的盛况。
到了学校童玉君很高兴的对桂儿说:“因为姑姑为大帅府添了男丁,家里的生意在大帅里的关照下多有得益,父亲今早还跟我说家里在上海新开了三家纺织厂。”
桂儿想到小婴儿的身体状况,看她这样兴高采烈,不知道说不说好,后来想起沙延骁的话,还是忍住了,没说。
放学回到帅府,已经来了很多宾客了,桂儿连忙回沙延骁的院里,把校服脱下来,换上好看一点的衣服,把新买的珍珠项链带上,出来以后,大力说:“少帅已经先过去了,他让我带你过去。”
来到宴客厅才发现这一次的规模比之前任何一次的聚会都要大,大帅的所有姨太太的娘家人都来了,桂儿看到桃花跟着三姨太在招待三姨太娘家人,三姨太还让桃花叫自己兄弟作舅舅。
连大少爷都拄着拐杖在招待客人,八姨太作为这场宴会主人的母亲,脸色红润,穿着华丽时髦坐在那里接送客人的祝贺,但是并没有看到小婴儿,桂儿也听到有客人问起,八姨太只说小孩子刚出生身体比较虚,所以没有抱出来。
童玉君一家人都来了,桂儿过去跟他们打了招呼,又去跟夫人请安,夫人还是很慈爱,笑容可掬的摸摸她的头说:“最近怎么少到我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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