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见他踌躇不决,又再进一步陈述利害:“辽东、辽西原本就是我族故地,若能夺回,足以稳定我族上下对您的忠心,也能向其他东夷部族示威,彰显王者威势。”
东胡王目光闪烁,似乎回想起先前王位争夺所引发的腥风血雨和人心浮动。
他登位后,部族中一些首领对他产生疑虑,觉得他只是继承了父王的血脉,却没有拿得出手的战功。若能率众一举抢回辽东、辽西,还真能震慑内部派系。
“只是……”他沉吟少顷,缓缓问,“燕国已亡,蓟城落入秦手。他们不会置辽东、辽西于不顾吧?”
谋臣笑了笑,似胸有成竹:“大王,秦国恶夫手段残暴,正下令四处残杀搜剿燕国余党,又要应付墨侠、士子等刺杀,势必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
“等他们抽调兵力赶来辽东,也是许久之后的事了。而我东夷健儿骑术精良,对辽东辽西地形了如指掌,加之燕国灭亡,驻军定然人心大乱毫无战力。”
东胡王闻言,眼中火热的光芒更甚。他伸手抚摸腰间佩刀,那刀鞘上刻着东夷一族的图腾,象征着故土与部族的荣光。“我若一直畏首畏尾,如何振兴部族,如何奠定威名?”
他猛地一拍案几,朗声下令:“传我王令——集结各部战士,速速整装待发。待我率大军直取辽西,再下辽东,夺回祖地,让草原各部瞧瞧,我东胡并非软柿子!”
“大王英明!”谋臣双手一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帐内几名首领也纷纷高呼应和,战鼓似乎已在他们血液中擂响。
翌日清晨,东夷王营地 。
阳光明媚,映在一片忙碌的场景,数不清的勇士正牵马整理装备,弯刀、长矛在晨曦中寒光闪动,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
东夷王身披皮裘甲胄,跨上一匹神骏的青鬃马,振臂高呼:“儿郎们,随我出征,还我祖地!”
战鼓轰鸣,旌旗猎猎,声浪冲天而起,东夷士卒蜂拥而动,跟在自家大王身后朝东北方疾驰而去。
他们要在秦军尚未腾出手之际,抢先攻占辽东、辽西。于此刻看来,似乎胜券在握,可结局好似已然注定。
任凭风起云涌,恶夫这边却显得不疾不徐,愣是在蓟城多等了半个月,直到王翦伤势彻底恢复。
这日晌午。
将军府大堂上,众将齐聚,应恶夫设宴而来,满座皆欢。酒香扑鼻,阵阵肉香在空气中弥漫,衬得这片刻安逸尤为奢侈。
恶夫坐于主位,面色平静却暗含锋芒,他举起手中酒盏,朗声道:“今日之宴,一来庆贺上将军伤愈,二来,也算是为明日出征征讨辽东、辽西而践行。”
话音刚落,堂下王翦轻捋胡须,而后笑道:“太尉所言极是。辽东、辽西乃燕国旧地,如今燕国既亡,我们理应将之纳入秦土。”
自他身后,春宁、二牛等将领纷纷点头。自蓟城破后,半月休整,士卒们膂力渐复,正是整装待发之机,也好趁早打完收工,回归咸阳领赏。
“太尉!”王翦端起酒杯,冲恶夫微微一敬,“能养好这伤,不至缺席此战,多亏了太尉相帮,老夫在此谢过。”
恶夫淡笑一声,略带戏谑地摆摆手:“上将军不必多礼。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不在....我这心里没着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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