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闻言愣住,视线落向赵承泽的身上,待看清那一身素白孝衣,脸色骤然惨白:“你穿的孝服?谁......谁死了?”
赵承泽冷然开口:“本王刚刚参加了父皇的葬礼,将父皇送进了皇陵呢!”
老人如遭雷击,目眦欲裂:“你这个畜生,竟然谎称朕死了,你这个不忠不孝的混账,你怎敢如此?!”
赵承泽语气不急不缓:“父皇错怪儿臣了,是大皇兄给您下的毒,又在文武百官面前宣告您驾崩了,还假冒圣旨说您传位于他!本王只是将您救下,保护起来罢了。”
听闻此言,老人更加疯狂,痛骂道:“畜生!朕养了一群畜生,竟都盼着朕死......”
赵承泽看着他绝望的模样,眼眸渐渐深沉。
“为何所有人都盼着您死,您就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么?”
他上前一步,声音冷冽如霜:“你刚愎自用、心胸狭窄、生性多疑、心狠手辣、残害忠良。将你身边所有对你真心的人,一个个都费尽心机铲除掉,你的同胞兄弟、你的恩师、你的发妻、你的结拜兄弟,哪一个不是被你害死的。剩下的,可不就是想让你死的人了!”
老人哆嗦着嘴唇,目光游离,似是要从赵承泽冷然的注视中避开,但又无法挪开视线。
半晌,他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嗫嚅着:“是他们要背叛朕,朕才动的手,不怪朕......是他们的错......对,是他们的错......他们都背叛了朕......”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像溺水之人无力的喘息。
赵承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冽的声音突兀响起:“父皇,往后余生,您便在这里为母后守灵忏悔吧!”
然而老人却像没听见一般,最终还不停地呢喃着:“不是我的错......是他们背叛了我......”
赵承泽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朝门口走去。
李蔓菁紧跟其后,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却始终没有开口。
她没想到,皇上竟然没死,而赵承泽竟如此大胆,将他囚禁在此处。
两人上了马车。
赵承泽默然无语,目光凝视着面前炉火的跳动,炭盆里的火焰映在他眼中,似燃烧着说不尽的情绪。
李蔓菁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心底一阵酸涩。
她缓缓挪动身子,坐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双手的温暖试图融化他心底的冰冷。
赵承泽低头看了看那双柔软的手,抬眸望向她,目光中掠过一丝柔和。
他反握住那双纤细的手,淡淡说道:“我没事。”
“我终于为母后报仇了,虽然没法动手杀了他,不过他如今这个样子,应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李蔓菁轻轻点头,低声应了一句“嗯”。
她靠近他,轻轻将头倚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温度。
赵承泽低头看着她,目光中的阴霾似乎淡去了一些,胸口的沉闷也随之散开。
雪还在悄然飘落,马车晃动着向前驶去,车内的炭火幽幽燃烧,映照着两人依偎的身影,温暖而静谧。
镇北王府门前,马车缓缓停下,车内一片静谧。
赵承泽细心地替李蔓菁系好斗篷,轻轻将帽子罩在她头上,又将暖手炉塞进她的掌心,动作温柔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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