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今天比前两天好一点儿,一上午都有风。

只不过温度还是照例很高,所以依旧很热。

梁辽今天没帮她。

裴榆吃力地拖着麻袋上楼,终于在进门的那一刻时松了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撑着地面的手臂还在发抖,大口地喘着气。

少年默不作声把瓶子放进昨天的那一堆旁边,倒了杯水递给裴榆。

看着她累得不行的惨样,他依旧不慌不忙地开口。

“今天的麻袋也破了,两块钱。”

“我记得的,哥哥。”

裴榆重重点头,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水。

心里默默加上昨天的钱。白净的脸微微皱成一团,这么多钱,她以后可怎么还呀?

她的手还没缓过来,抱着水杯都抑制不住发抖,里面的水一直左左右右地晃。

小脸浸着汗,耳朵热的通红,正捧着水杯往嘴里送。

见她水喝的差不多了,梁辽才把她提到阳台的椅子上,开了风扇吱呀吱呀地吹着。

梁辽转身进了厨房。灶台上有他早上买回来的排骨和米。蒸好了米开始准备葱姜蒜。

拍蒜的声音一响就把阳台上的小姑娘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地回头,发现他不说话又慢吞吞把头扭过去。

梁辽发现了,小拖油瓶有点意思。

排骨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裴榆轻轻嗅了嗅,嘴里的唾液像泉水一样往外冒。

想到这样不对,她又垂了头,忙着扯扯自己的衣服。

“裴榆,过来吃饭。”

少年叫她,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好。”她顺着声音爬上了椅子。

面前已经放好了米饭,一个勺子塞进她的手里,“吃吧。”

她点了点头,一手抓着碗,一手握紧勺子,埋头狂扒米饭,连头都没敢抬。

桌子很小也很窄,梁辽坐在她对面,手指轻扣桌面,一下重一下轻,瞥眼看着面前的小拖油瓶。

“排骨你不吃?”

见她一直不抬头,梁辽问她。

“我,我不爱吃。”裴榆嘴里揣着米饭,囫囵地回他,依旧没抬头。

少年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碗里,“吃。”

小姑娘不说话,只是点头。下一刻这块排骨被啃地干干净净,安安稳稳地放在碗旁边。

“谢谢哥哥。”

忙里偷闲,裴榆道了谢。然后紧接着埋头干饭,和刚才如出一辙。

梁辽扯着嘴角,垂眼瞧她。头埋得低,头发也垂进碗里,像个鹌鹑。

把小拖油瓶的头往上扒了扒,接着给她夹肉,命令她,“吃。”

他夹一块裴榆吃一块,第二碗饭的时候裴榆说什么也不肯吃了。

梁辽也没再勉强她。他一清二楚,小拖油瓶哪里是不爱吃,分明就喜欢地很。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小拖油瓶是怕他嫌她难养,重新给她丢回去。

裴榆吃完了饭,乖乖坐在椅子上。梁辽快速解决完了午饭。洗完碗再抬头看,小姑娘端正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

她怎的天天这么困?

把人放在沙发上,梁辽坐在阳台上出神。

那天他想死,所以家里其实什么都没了。今早才又买了回来。

小拖油瓶看着瘦不拉几的,那手臂还没阳台的栏杆粗,脸上也没几两肉,看着就像个小乞丐。

非得跟着他,总不能把她养死了。

“哥哥……”

小姑娘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里一直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也不知道他到时候死在她面前,或者拉着她一起死她会有什么反应。

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梁辽就没什么困意了。坐在椅子上盯着之前投了头孢药丸的酒看。

没过多久,裴榆就醒了。

“哥哥。”小姑娘扒着沙发探出脑袋,茫然的望着。

“过来。”

小姑娘屁颠屁颠跑过来,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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