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白光愈发暗淡，柯吉的目光变得深沉遥远。
“自己护送的飞机发生了这种事，按图灵科技的尿性，大概率会辞退自己，不如现在将这脑机装上，万一被辞退，自己还能转卖换钱，万一不被辞退，大不了再将其取出，补些差价便是。”柯吉摩挲着脑机，心中拿定主意。
当即将脑机揣进口袋，前往客区医疗室安装入后脖颈。
万维九城的飞机早已是无人驾驶，只要设定好航线，便不用管其他。
柯吉将自己飞机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大队长，大队长立刻联系空管，协调鸿雁号返航。
多活了片刻的张光扬，绝没有看上前那么简单，在他被杀之前，他便将自己计划失败的消息传回了科技部。
……
科技部内勤局长黑麦斯，立刻去见了科技部长方洁。方洁猛将手中玫瑰捏的粉碎。
“这件事我是怎么交代你的？黑麦斯！”方洁面若寒霜道。
黑麦斯身体站的笔直，低着脑袋，臣服于那张冷艳、威严的面孔。
“事关永生，不得大意。我们要以此威胁治安外务局局长孙逊，让他倒向我们！”
听他如此说，方洁面色稍缓。“飞机上的东西，他们都不知道吧！”方洁开口道。
“不知道，都不知道，他们只以为是一批体细胞。”黑麦斯回答道。
“好！”方洁长舒一口气。“既然威胁不成那只好将孙逊换掉了，这件事交给自爆人渣去办，你去机场，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那东西！”
黑麦斯立刻点头答应。正要转身离开。又被方洁叫住。“那个叫柯吉的，有没有家人朋友，一并控制，换成复制人，加上脑机。”
“是！”黑麦斯再次应下，退出了房间。
……
柯吉躺在客区宽大的拟态人体椅上，左右思忖，觉得这飞机依然不安全。
科技部既然复制了自己，那为什么不能将机场、塔台的人一并复制了？
他必须想个脱身之策，免得刚下飞机便被科技部抓了，治安部与科技部向来不对付，现在找大队长，甚至区长帮忙便是最好的选择。
他便再次联系了大队长，希望治安部有人能去机场为他保驾护航。
殊不知，治安部部长孙逊，已经被科技部换掉，假孙逊派出的机械卫将机场团团包围，不是帮他，而是抓他。
返航的一个半小时在柯吉忐忑中流逝，通过透视装甲技术，他得以遥遥望见万维礼都那酷似八卦的城市布局。
万维礼都，一个由四环富人区，和外围贫民窟构成的庞大城市，贫民窟共分十六个区，只有代号没有名字，富人区则只有名字没有代号。
即使在白日的天空下，富人区核心“图灵”二字的全息投影在蓝天中也显得格外清晰，图灵科技，万维礼都的真正掌权者，它不会允许任何企业比它更加夺目。
但现在，图灵内部似乎出了问题。
富人区外，贫民窟的屋顶比霓虹灯更斑驳，一条条四通八达的黄土路，连接起满目疮痍的联排棚户，颇有众星拱月的味道。
柯吉关闭透视，重新躺回椅子，他的家便是在贫民窟与富人区交界的南平区，沿南北大道往北是富人区，往南是贫民窟，他从小混迹于此，没少见世界的参差。
飞机即将降落，一种莫名心悸让他焦躁不安。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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