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无相貌,二无家世,三无功名在身,又有何惧?倒是公子气质出尘,惊鸿一瞥就让人过目难忘,才好心劝之”
“阁下果然性情中人,实不相瞒,我等的确初来京城,对风情诸多不解,还请兄台能够不吝详言,今日这茶我请了”
“那倒不必,看公子气宇不凡、谈吐不俗,就知道不是寻常人,非富即贵,若是失了言,反而遭灾祸”
“兄台多虑了,我一非官场中人,二非士农工商,只是家有祖产不愁吃穿罢了,听闻京城繁华,才想来见识一二的”
“好一个富贵闲身,羡煞旁人,何等的想不开,竟往京城里挤”
这样的对话,蒋武都听冒火了。
辞藻盾墙,半天一句重点都没有,公子还有耐心,他已经快没有了。
想听文人说句话,实在太难了。
恨不得直接把刀架过去问!
眼看人脸色越来越黑,秦墨言决定快刀斩乱麻,采用外挂。
询问没用的系统:
“查到了没?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新角色”
“应该不是,因为系统没有任何提示,但对不上人头啊,女主角哎,不可能会有遇见外臣的情节,主儿,偏了”
“所以,到底你是素材库,还是利用我充斥素材库的废物点心”
“呵呵,原来是,现在大概我们是搭档吧,一起努力啊,主儿”
“滚吧,我自己来,既然出现了就一定有用,任何一本书里,都不会有废情节,或铺垫,或转折”
“没错,这个时机实在太巧了”
“......”
秦墨言才没有时间理会这个马后炮,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于是主动抛钩:
“听兄台之言,也必是心至苍穹之人,且在人脉之中,否则怎会知道这些个密辛”
“公子果然心细,倒是我大意了”
“那是因为阁下是真君子,古语有言:境由心造,物随心转,阁下即在局中却斥与同流合污,是乃国之大幸”
“谈不上,学成文武艺,献于帝王家,本就是每个文人学子的心之所向,奈何时今,清亦是臣,浊亦是臣,帝王闭目塞听,又怎会真的窥得见民情”
“阁下又何以如此悲观,当今陛下并非前朝昏君,即使在下远离京城,也是闻得圣明的程度,不是吗?”
“是啊,我曾经也是这么希望的,可这龙阳之好何其荒唐,听闻那秦氏自小闺养,学了一身的勾人本事,否则怎会从死局里踏出来,成了这影响君心的第一人呢,上行下效,往后的朝堂且热闹着呢”
刚被天芝递了杯水的秦墨言手还没伸开,人就差点撂了杯子。
天芝惊恐的不敢听,倒是秦墨言实在觉得荒谬。
禁不住为自己正名:
“阁下又怎知这不是谣言的呢,世人都拎得清的道理,陛下当真糊涂吗?自古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也是书写之人想让世人看到的,真实的历史可不是了了几笔就可以概括的”
“......”
“陛下戎马一生,为北陵出生入死,如今这才回朝几时,就被污名浊了身,难道就凭几句莫须有的猜想,就能够推翻事实,埋没政绩,从此坐实昏君之名,由后人随手一翻就是英雄波澜壮阔的一生吗?”
隔壁无声了,秦墨言才注意到眼前几位的动容之色。
经久,隔壁才传来一声询问:
“敢问阁下师承何人?”
“并无,所以更信孤证不立,用谎言来佐证谎言,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真实的答案,我只知道这一路走来,所听不如所见,所知不如实践,是实实在在的在感受世道变化”
“......”
“阁下即是有抱负之人,也有仕途之身,不妨坚定往前走一走,亲眼去验证验证道心,也算是为自己正名”
“呵,在下果然眼拙,公子乃大富大贵之人,冒昧了”
“是墨言买弄了,阁下诚心以待,墨言才愿意交心,现下天下稍安,尤须兢慎,量才授职,惟在于审,天下需要明君,陛下同样也需要能臣,此时正是阁下以心明志的时候,不是吗?”
“听君一言,如拨云见日;明者,销祸于未荫,在下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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