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声余音未散,街上已是一片大乱:大部分的店铺纷纷关门歇业,所有原本在街上行走的人几个呼吸间全部消失不见,剩余一些跑不掉的或者不好躲的全部缩在街边街角。

韩天见到街上的变化,微讶道:“这都快赶上‘净街虎’了啊!不知这位‘小温侯’是何许人也。”

焦鹏道:“说起这位‘小温侯’,愚兄倒是知道一二。这附近有座少华山,山上有一位寨主叫吕方,人称‘赛温侯’,掌中一杆‘方天画戟’,神鬼莫测、威力无穷。这位吕寨主有一位独子,叫做吕风,有个绰号就叫‘小温侯’。倒是愚兄孤陋寡闻,却不知‘净街虎’是哪位英雄?”

韩天笑道:“‘净街虎’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类人,这类人一到立马街上都没人了——这位‘小温侯’一到,为什么街上人都跑了,就这么可怕?”

焦鹏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小二,请过来一下!”

待店小二近前,焦鹏问道:“外面街上怎么回事儿,怎么人都跑了?”

店小二轻叹一声,道:“两位刚才应该也听到了——‘小温侯’来了——唉,不知道这次又看上了谁家的姑娘!”

后面一句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但自然无法躲过两人的耳朵。

焦鹏问:“这位‘小温侯’经常抢掠良家妇女吗?”

店小二犹豫了下,打量了两人几眼,叹道:“两位想必也是行走江湖的侠士,但这件事情,就不必问了。两位酒足饭饱,还是尽快赶路吧!”

焦鹏道:“这个事情想必也不是什么隐秘,何必隐瞒?”

店小二道:“非是我有意隐瞒,实是为了此事,已经有不下十几位侠义之士强自出头,却纷纷喋血——”说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此时街上传来一阵马挂銮铃的声音,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东头大街上奔来一彪人马,前面是一前两后共三骑,后面跟着二十个喽兵各持刀枪。

最前面是匹白马,鬃毛飞场,马首高昂,神骏非凡,马上骑士约莫二十来岁,一身白袍,上绣金色牡丹,头戴金冠,唇红齿白,双目细长,寒光四射,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杆“方天画戟”。

后面两匹杂色马明显就差了好多,左侧马上是个黑衣中年汉子,浓眉利目,脸色冰冷,背插单刀;右侧马上是个青衣汉子,三十来岁,颏下微须,嘴角带着几分兴奋和得意。

转眼间,这彪人马已奔到眼前,在十字街向南一拐,便即勒马止步。

马上三人各自下马,自有喽兵过来牵过马匹小心伺候。

为首的白袍青年看了那青衣汉子一眼,那汉子便举步到西侧一家绸缎庄前拍门道:“李掌柜,开门了!少寨主到此,还不出来拜见!”

过了一会儿,绸缎庄店门大开,走出一个中年人,四五十岁,白面长须,一身蓝衫,生意人模样。

青衣汉子讥笑道:“李掌柜,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李掌柜不理青衣汉子,走到白袍青年跟前,深深施礼道:“小老儿拜见少寨主,有失远迎,望少寨主恕罪。”

吕风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掌柜,只看得李掌柜额头汗水直冒,才道:“李掌柜,没想到你还有个花容月貌的女儿啊!”

李掌柜身形微僵,陪笑道:“少寨主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小老儿此生没有生女儿的命,家中唯有一子而已。”

吕风转头向那青衣汉子道:“苟石,你怎么说?”

苟石抢上一步,一把抓着李掌柜的衣襟,狠狠道:“李掌柜,昨日我亲眼看到一个美若天仙的小娘子进了你家,你还敢抵赖?”

李掌柜挣了挣,没有挣脱,转首向吕风道:“少寨主容禀,昨天确有此事,只不过那不是我的女儿,只是一位远房的亲戚——而且,今天……她就已经走了?”

苟石听他这样说,不由松开了手,心中微慌,却还是不信地逼问道:“昨天才来的,今天就走了?”

“当然,她只是路过,看望一下我。人家本来就还有事,自然很快就走了。”

吕风看着李掌柜,淡然一笑,只吐了一个字:“搜!”

李掌柜听了,神色微变,却也只得强装镇定。

那二十个喽兵留了两人看马之外,其他人一拥而进,闯进绸缎店里开始搜查,不断得听到翻箱倒柜、东西摔落和人惨呼的声音。

不多时,十来个人被推出门外,站在一旁,有一位妇人,一个少年,两个婆子,两个丫环,一个老者和三个小厮。

片刻之后,十八个喽兵出来复命,已搜查完毕,并没有其他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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