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破,曹韵妍从混沌中苏醒,揉搓着微痛的额头。
记忆中只有自己昏厥过去,被楚阳抱上车的情景,其余则是一片空白。
睁眼之际,她赫然发现楚阳几乎赤裸地伏在自己身上,床上还残留着斑驳血痕。
“楚阳,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
曹韵妍仿若掉进冰窖,全身颤栗,猛地跃起,一脚蹬开熟睡中的楚阳。
“你醒啦,感觉好点了吗……”楚阳费力地抬起沉重的头颅,苦笑着回应。
“好点?我能好到哪里去!离了婚你还占我便宜,你这是强逼硬来!”
曹韵妍慌忙套上睡袍,如避瘟神般跳下床,手指直戳楚阳,声嘶力竭地控诉:“你简直不是人,还想让我这辈子都被你拖累,害我不够还要怎样?”
“韵妍,别误会,我刚才在帮你治疗,你看这些银针……”
楚阳挣扎着爬起,穿上衬衫,指向那些遗留的银针解释。
“少在这装蒜,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曹韵妍完全不予理会,抄起一柄棒球棍,凶狠地朝楚阳头顶砸去。
楚阳偏头一躲,棒球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下巴上。
此刻他虚弱不堪,别说七八岁小孩,随便一阵风都能吹倒,这一棍自然无法抵挡。
楚阳趔趄倒地,脑袋撞在床头柜棱角,顿时一股热血自下巴流淌而下,他一摸,满手都是血。
见楚阳受伤,曹韵妍也惊住了,尽管仍紧握棒球棍,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楚阳看着她满脸惶恐,内心涌上悲凉与痛苦——在她眼中,自己依然是那个无耻之人。
他倚着墙壁支撑起身子,苦笑一声:“韵妍,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马上给我滚出去!”曹韵妍警惕万分,生怕楚阳再靠近。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护身玉符,一定要戴好,能保你一生平安。”楚阳艰难地取出一串玉符手链递给她。
“我才不要你的破烂玩意儿!”
曹韵妍一把抓过玉符手链,用力扯断,将一颗颗玉珠无情地丢向门外的垃圾桶。
“律师告诉我,只要有离婚协议书,即便我不到场也能签,你就可以拿到离婚证。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楚阳苦笑连连,扶墙起身,一步一个血印,蹒跚地走出门外。
“楚阳……”曹韵妍愣愣地低语。
她并不清楚为何喊出这个名字,是眷恋还是惋惜?但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此刻,她却觉得楚阳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萧索和落寞。
恍惚间,楚阳已消失在门口,当她追出门外,只看见空荡荡的街头,不见楚阳身影。
“他走了,他终于走了,可是,为什么我心里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呢?”曹韵妍瘫坐在沙发上,失声痛哭。
待情绪稍缓,她试着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却发现自己并无丝毫不适,反而精力旺盛,精神焕发。
“难道他真的没有伤害我,而是在帮我治病?”曹韵妍盯着床上散落的几根银针,满腹狐疑。
但她很快自我否定:“不可能,他那样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怎会懂医术呢?”
曹韵妍驾车前往曹氏药业公司,甫一踏入办公室,邹丽雯就告诉她:“李教授回来了,在楼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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