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啤酒刺激着钟正的喉咙,似乎能将他与黄莉分手的不愉悦暂时咽下去。
其实他心里明白痛苦不是分手,痛苦的是她给他戴一顶大绿帽子,而这事还不能跟人说,哪怕面前最好的两位兄弟,这事说出来他妈的太丢脸了。关键你说出来不会说自己好受一点,或许还会更加难受、尴尬、卑微。
所以只能一切在酒中,三打啤酒一半多都进钟正的肚子里,洗手间都上几回了,头有些晕,步子开始飘浮,路面开始晃了。
“正哥,今天下午你没上班去哪了!我怎么听说你要大队长了,怎么还不高兴呢?”石子轻轻拍着他肩膀一道。
这时钟正这时才想起,下午刘利民离开他租房时叫他不要冲动,还随口许了他个大队长。他自己当然不会四处乱说,现在他仍有着想要干掉刘利民的冲动。
那不是刘利民放话就是黄莉说的了,和黄莉分手的事肯定要说出去的,至于为啥为分当然不能说了,随便编一个吧!起码以后万一有人知道她和刘利民有过一腿,也是和自己分手后,不算戴绿帽了。
“我和黄莉吹了!”他缓缓地道。
“什么?”蝌蚪大声道:“她可是白马县四大美人之一呢,多少人做梦都想着呢!”
“对啊!听说你原本未来的岳父即将由副转正做农业局一把手呢!农业局可是重要单位一把手不知多少人挤破头都想爬上去呢!”
“这么好的女朋友为什么要分呢?你们在一起都好几年了,要不是做防护娃都生好几个了。”蝌蚪惋惜地道。
“被甩了不行吗?你们都说了她是白马县的大美人,甩了我随时找到下家,而且肯定比我优秀得多。”
“说得也对!”蝌蚪一脸正经地道,真他妈不会安慰人就别说话。若不是玩得好的兄弟,钟正都想一巴掌拍上去了。
啤酒瓶乓乓乒乒的声音,男人、女人喝酒后的各种争执声,开心大笑的声音或伤心哭泣的声音,还有炭火被油浇到的噗噗声……混合成一种虽嘈杂得却不令生厌的声音,这就是生活的声音,底层人民行活的声音,不奢华但却满是朴实与快乐,而如今钟正在城市的角落,老黄烤鱼店的灯火通明,如同孤岛上的灯塔,吸引着每一个饥肠辘辘的灵魂。
此刻,店里已经座无虚席,空气中弥漫着烤鱼特有的鲜香,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老黄,这位烤鱼店的老板,正和他的侄子、儿子以及两个女儿忙碌地穿梭在餐桌之间,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随着夜幕的降临,店内的喧嚣声逐渐升高。啤酒瓶相互碰撞,发出乓乓乒乒的清脆响声,仿佛是在为这繁忙的夜晚奏响乐章。男人们高谈阔论,时而争执得面红耳赤,时而举杯畅饮,展现出他们的豪爽与豁达;女人们则低声细语,或是笑语盈盈,或是偶尔传来几声伤心的啜泣,但都被这热闹的氛围所淹没。
炭火在炉膛中跳跃,每当老黄熟练地将油浇在烤鱼上,便会发出噗噗的声响,伴随着鱼肉的焦香,让人食欲大增。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旋律,虽然嘈杂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这就是底层人民的生活,虽然平凡但却充满了朴实与快乐。
看着眼前喧嚣而美好的画面,钟正心里感觉到凉凉的,感觉自己与这画面格格不入。
自己真的要去做那个队长吗?升职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可他这升职是刘利民为了抚慰他戴绿帽的心理失衡吧!
让自己长得如花似玉,身材玲珑诱人的女友和大所长睡觉换了的大队长,想想他心里只有羞愤。
可这样不了了之,对自己似乎更加亏了。女朋友没了,队长位置再没了,好像更划不来,可思来想去心里就是不痛快,虽说此时已然分手,可戴绿帽在前呀!
钟正迷失在自己左右为难的胡思乱想中,以致于隔两桌的客人砸啤酒瓶哐哐响,他依然傻傻地坐着。
食客们呼拉拉地离开座位,石子和蝌蚪拉扯着钟正离开座位,这时“呼”的一声,一个啤酒瓶飞过,眼看就要砸在钟正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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