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1971 年 6 月 11 日的福建顺昌县,阳光如常洒落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然而,房道公社小竹大队却被一桩突如其来的命案打破了平静。顺昌县派出所的电话骤然响起,报警人那紧张而颤抖的声音传来:小竹大队发生了命案!
警方迅速行动,侦察小队即刻奔赴案发现场。一踏入那间屋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众人的鼻子。卧室的床上,宛如一幅地狱绘卷,喷溅而出的血液四处都是,触目惊心。床上躺着两名受害者,一名成年女性和一名年仅 3 岁的女童。她们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顺着床榻边缘,未凝固的血液还在一滴一滴地坠落,那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阴森,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在回荡。
这血腥而恐怖的画面,混合着刺鼻的气味,如同汹涌的波涛,猛烈地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感官。一些心理承受能力稍差的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捂着嘴,踉跄地冲向屋外,随后传来一阵阵令人揪心的干呕声。
侦查员们强忍着内心的不适,迅速展开工作。他们熟练地在周围拉起警戒线,将案发现场隔离起来,防止无关人员进入破坏线索。接着,侦查员们分成两队,一队专注于案发现场的初步勘察,另一队则负责走访周边,调查受害人的基本信息。
很快,负责调查受害人信息的侦查员带来了消息。两名受害人是母女,母亲叫魏牵娣,女儿叫黄雅金。然而,现场并没有受害人的丈夫黄火奴的身影。据报案人员称,当他发现黄家异常时,黄火奴就不在家。这个黄火奴究竟去了哪里?家中发生如此惨事,他为何不见踪影?
就在侦查员思索黄火奴下落的时候,负责现场勘探的法医得出了初步结论。两名受害人的致命伤口都在颈部,但所用凶器不同,导致伤口各异。
魏牵娣的伤口狰狞恐怖,边缘参差不齐,伤口面积很大,头颅与颈部近乎完全分离,仅靠少量的肌肉组织和皮肤勉强相连。仔细查看伤口内部,颈部的部分骨头已经破碎。从这些迹象来看,法医推测魏牵娣是被钝器击打致死,而且并非一击致命,凶手多次击打直至打断她的气管和颈动脉才罢手。结合现场物品比对,凶器很可能是农家常用的斧头。
而黄雅金的致命伤口则显得相对 “整齐”,仅伤及肌肉和皮肤,内部骨头完好无损。法医根据经验判断,凶器可能是家用的刀具,但现场并未找到相关刀具,还需进一步检查确认。
侦查员立即安排人员将两名死者的尸体运回警局,进行更深入的检查。自己则带着几名同事,拿着疑似凶器的斧头,在村子里展开走访调查。
他们询问附近邻居,了解两名受害者生前的为人处世情况,特别是是否与人结仇。邻居们纷纷表示,这母女俩平日里与大家相处融洽,几乎从未与人红过脸、吵过架。常见的画面是魏牵娣带着黄雅金在自家门口悠闲地聊天、晒太阳。至于是否有仇家,本村中基本可以排除,如果是外村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侦查员随后询问众人是否知道黄火奴的去向。一位杨姓村民回忆道:“早上我起床做饭,出门到门口地里挖青菜时,看到从受害者家中走出一个男性,看起来像是黄火奴。他穿着灰色上衣和黑色长裤,一边走一边回头,朝着村口方向走去。看到我出来,他突然加快脚步跑了。当时天还没亮透,我也不太确定那个人是不是黄火奴,但身形很像。”
这时,一名经常去受害人家中做客的邻居看到侦查员手中的斧头,认出这是受害人家的。听到这话,侦查员心中几乎认定凶手可能是黄火奴,但疑问也随之而来:黄火奴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妻女呢?既然找到了杀害妻子的凶器,那另一个凶器会不会也是受害人家中的物品呢?
想到这里,侦查员安排同事再次对案发现场进行详细检查,可依旧一无所获。由于受害人的丈夫黄火奴不知去向,侦查员只好联系受害人的娘家人。
魏牵娣的姐姐魏金灿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到警察局配合调查。在简单了解情况后,魏金灿讲述了妹妹家中的一些情况,尤其是妹妹与丈夫黄火奴的关系。
“妹妹和黄火奴结婚后,关系一直不好。他们俩经常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时候甚至还会动手。黄火奴是上门女婿,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有一次妹妹回娘家时还抱怨说,要是她死了,肯定是死在黄火奴手里。”
综合目前收集到的线索:凶器斧头是受害人家的,另一个凶器毫无头绪;案发后有一名男性从受害者家中离开,不确定是否为黄火奴;黄火奴下落不明,且与受害者感情不和;从死者魏牵娣的伤口来看,凶手对她有明显的报复泄恨行为。侦查员推断黄火奴有重大犯罪动机。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凶杀案这种大事很快就会传遍每个角落。按理说,黄火奴应该已经知道家中发生的悲剧,但他却一直没有出现,这十分可疑。
然而,目前所有的结论都只是侦查员的推测,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黄火奴就是凶手。于是,侦查员一边安排人员寻找黄火奴的下落,一边从其他方向展开调查,不放过任何可能隐藏真相的蛛丝马迹。
可就在侦查员刚刚安排好对黄火奴的调查工作时,意外发生了。离村子不远的一条河中,漂浮着一具男性尸体。经村民辨认,这正是失踪已久的黄火奴。
法医在现场对黄火奴的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发现他是溺水身亡,身上没有体外伤。为了获取更多信息,尸体被带回警局进行详细尸检。
很快,详细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报告显示,黄火奴的鼻腔、口腔和气管内都残留着泥土,这表明他入水时还是活着的。但报告中的一项发现让侦查员感到困惑:从黄火奴衣物上残留的血迹鉴定得知,那不是人血,而是兔子血。黄火奴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兔子血?他是畏罪自杀吗?
带着这些疑问,侦查员再次走访村内群众。在调查中他们发现,虽然黄火奴和妻子关系不好,但在邻居看来,这种日常的争吵打闹并不足以构成黄火奴杀害妻女的动机。而且,黄火奴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平时无论是下地干活还是去镇里赶集,他都会带着女儿。
有一次在集市上,黄火奴的女儿想吃零食,可他身上没带钱。正巧有村民路过,黄火奴毫不犹豫地向村民借钱,只为给女儿买想吃的零食。由此可见,他对女儿的爱之深。如果说黄火奴因为感情不和有杀害妻子的动机,那他完全没有杀害女儿的理由。况且黄火奴已经死亡,难道他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被凶手杀害的?
侦查员再次拿出三名死者的尸检报告仔细查看,果然发现了一些异常。法医判断黄火奴的死亡时间是 6 月 11 日晚上,然而杨姓村民却在 6 月 12 日早上看到有男性神色慌张地从受害者家中离开,这显然不是黄火奴,而是另有其人。
此外,在夫妻二人的尸检报告中都检测出了微量的安眠药成分。这很不符合常理,同时也为排除黄火奴的嫌疑提供了重要证据。
凭借这两个新发现,侦查员迅速排除了黄火奴的嫌疑,确定凶手另有其人。
为了寻找更多线索,侦查员联系黄火奴的家属前来辨认尸体。家属仔细查看后发现,黄火奴脚上穿的鞋子不对劲。黄火奴是个朴实的农民,平时不讲究穿着。这种比较崭新的鞋子,通常只有在节假日走亲戚时他才会穿。而且这双鞋看起来比之前见到的要新很多。
这时,魏牵娣的姐姐魏金灿来到警局,看到黄火奴脚上的鞋子,她也表示从未见过黄火奴穿这么新的鞋子。
侦查员由此判断,这双鞋子很可能是凶手的,而且黄火奴很有可能是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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