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时分,城南门外路边的一处。
两拨人面色冷峻,相对而立。
旁边围着一大片老百姓,他们不知从哪得来了有比武的消息,大清早就赶了过来看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中间两拨人围住,只留了几丈空地。
赵娥娘领着路池和李自然站在一侧,江儿被留着看家,没能过来。
张有德一身黑衣官服,带着两个同样衣着的下属站在对面不远,举手指着赵娥娘的鼻子,开口骂道:
“好你个赵娥娘,你不敢跟我打,竟然派你徒弟出来打。”
“打你用不着我出手,我最差劲的徒弟都能把你打趴下。”
“哈哈。那你一会儿就等着瞧!我现在已经是……”张有德脸上张狂地笑了起来,但还是把自己想喷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是啥?是个狗屎么?”赵娥娘轻蔑地笑着骂了回去。
她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担忧,双手搭在路池肩膀上,严肃地说道:
“小路子,那张狗屎现在估计已经是山人境了,一会你打不过只管投降,你要是因为这次比试缺胳膊少腿的话……”赵娥娘晃了一下路池的肩膀。
“你刘师傅肯定要把我头给拧下来。”
赵娥娘心里后悔万分,只怪自己这张把不住门的嘴。
本来以为张有德和路池都是入门境,二人打起来也不会有太大动静,再加上这次又不是性命比拼,打起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凶险之处,看着打不过了喊个求饶就行。
但这张有德分明是已经到了山人境,那好徒弟路池肯定就打不过了,不仅打不过而且多了几分危险。
围观的人群又往前挤了几步,一阵阵喧闹声从里边传来:
“打不打了?快打完我还得割麦去呢。”
“就是,快打啊。”
“清乱司和长生局不是一见面就打么?怎么这俩人只说不打啊?”有个人好像还挺懂行,大声嚷嚷着。
“你们让让啊,我要去前边。”一个少年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赵娥娘犹豫万分,还是决定不能拿刘洪的宝贝徒弟给自己挡险。
“咱们认输吧。”
“那怎么行?还没打过呢。”路池直接拒绝。
要是昨晚认输他肯定同意,但现在看着张有德一脸轻蔑地看着自己,又有这么多人围着看热闹,现在打都不打开口认输……
实在太丢人、太窝火了。
“师傅,我想和他打打试试,打不过我会投降的。”
赵娥娘犹豫了片刻,郑重说道:“我给你的金光咒符一旦破碎,我就立刻喊停认输!”
“嗯,师傅你别担心,我很怂的。”路池笑着宽慰赵娥娘。
周围的人群明显不耐烦了起来,又围过来了几步。
“快打啊!快打啊!”
“快打啊!”
“你们让让啊,让我去前边。”那个少年的声音淹没在人群的叫喊声中。
“你们不要命了么?”赵娥娘被周围喊得一阵烦躁,掐手成决!
“剑诀!”她口中大呼一声,抬手朝着四周看热闹的人群脚下划去。
唰唰几声破空声响起,几道深深的剑痕出现在了四周围着的人群脚下。
“滚远点!”赵娥娘皱着眉毛,又抬手朝着人群比画吓唬了几下。
刚才还围着很近的老百姓们被吓得转身四散,嗷嗷跑了一阵后在城门处重新聚成了一团,隔着几十丈远远地看热闹。
刚才还站满了围观百姓的四周,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不,还有一个人在。
天衍阁少阁主青春期小胖子苏文,正四脚朝天躺在黄土地里,脸上和白色儒衫上都是鞋印,墨镜被踩到了嘴巴里边,白色纸扇已经被踩破,也和他一起静静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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