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回继续说:“你们二人也知道,我罗汉堂见执这一关。沙弥唯有起执念方能过关。

沙弥连问我三日即可算起了执念。我再带沙弥去见妖魔,以妖魔真身劝诫沙弥放下执念,勿要执念入魔。

然而,连问三日算什么执着,这根本就不是执着。疯狂痴念,难以磨灭的念头才算执着。

并且最初罗汉堂的见执还有放执这一说。起过执念,放下执念者,方能进我罗汉堂。而如今罗汉堂没有了放执,只剩起执,放执成了言传观教。”

净诚说:“为何没有放执,这自然是因为沙弥入门尚短,对佛经上的佛法佛理钻研不深,不宜让沙弥过早自行体会起执放执。这容易让沙弥迷眼执着,难以放下执念。”

放下执念说来简单做来难。若执念能这么轻易放下就不会被称为执念了。

之所以会出现见执变简单,静禅室改造出投食暗道等各种简化修行的方式,背后都是有着不该说的悲惨事件。

净梦说:“割稻一事足以说明圆真有执念,也能放下执念。这一关就算他过了。”

净回冷哼一声,他说:“割稻归割稻,你口中圆真放下的执念可是让圆真完成了割稻。这和放下是两回事。

尔等莫要再言,先前也说过,尔等不要插手我如何教导圆真,见执一关,与你们无关,二位可不要继续在此执着。

你们将他当孩子般呵护只会害了他,更何况你们先前在斋堂教导他可是非常严厉,现在你们更没有资格指责我。”

“净回,我不是这个意思。”净梦说。

净回大手甩袖,他冷道:“我不意二位是为了何意,我之心意二位心知,话已至此,莫要再言,恕我告辞。”

净回说完,向净诚和净梦两人简单行个礼,随后就离开了。

净诚说:“净回很生气。”

“看上去是很生气。”

“我们只能就这样看着?”

“净回都这样说了,我们再劝,恐怕净回都要告到首座那边去了,呵呵。还是算了。”净梦苦涩一笑。

净诚眸里忧愁流露,他说:“见执见执,这一关说难不难,说简单也简单,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见妖魔之时,真是被吓到了,还起了还俗之心,不敢继续修道。”

净梦点点头:“见执这一关,原先最难的就在见妖魔。若是寻常的见执,圆真必然能从容面对。

可净回是想要让圆真度过的是最初的见执关。圆真越是执着,越难放下执着,若见妖魔时,圆真仍未放下执着,届时恐怕他道心舛错。”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想劝劝净回,但净回可不听我们说,一心认为圆真必能度过。”净诚苦笑。

“我观首座他们并无插手此事的念头,恐怕他们也是这样认为,或许这次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希望如此。”

........

现在祝乐心情有些低落。

夜间讲堂。

晚课。他结跏趺坐于蒲团上,轻声念诵佛经。

他身旁烛台,橘红的烛火摇曳曼舞,倒映的光影宛如舞女在他身边翩跹而舞,引诱着他。

祝乐棱角分明,些许青涩的脸庞在红火的烛光中显得有些忧伤,他眸子微光流转而出的是忧闷之色。

今晚他无法专心念诵熟记佛经,他每每念诵佛经时,会一直回想着净回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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