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岁抬头望去,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山巅那座大殿轰然倒塌。
剑客梁洗猛拍大腿,竟没忍住爆了句粗口,“艹!差点忘了那头大妖了。”
先前与拦河江的那位老江主厮杀至云海端。
原先只以境界互拼,不相上下。
后来,以阴阳剑意为樊笼,囚困住那头老蛟,最后用从青州关城头修士们手里借来的万千缕剑意,彻底重创那位老江主。
梁洗来南州,本意是想要躲着自家那位师叔祖,其次是来送那把仙兵。
所以呢,与那头老蛟的厮杀对拼时,自始至终也都没有下死手,更多的只是在戏耍对方。
以至于,重创了那头大妖后,梁洗才会出现在李岁下山的路途,又来找些乐子。
随着那座大殿的倒塌。
山巅之上,所有妖族顿时鸡飞狗跳。
有危机意识的早已御空逃遁。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后知后觉的修士,也跌跌撞撞跑下山来。
“不是吧!不是吧!才躲过一劫,又来更出现一个疯子,他娘的全都是疯子!”
至于那些不怕死的,自然要破口大骂几句。
“好你个拦河江江主,竟敢私损毁祖庭大殿,就不怕惨遭天谴吗?”
“你他妈的疯了?竟连自己人都要屠杀!”
然后的然后,迎接它们的便是凭空出现的满山飞剑。
山巅那座飞剑大阵被开启了!
动静太大,威力更猛。
来不及逃窜的修士,在那密密麻麻麻飞剑下化为一滩滩血水。
满山飞剑突然间朝某个方向汇聚而去。
好似要化作一个巨大樊笼,困死那道负隅顽抗的身影。
一股巨大的念力从万千把飞剑最中心处炸开。
只听轰的一声。
爆炸余波荡漾开来。
余波震开那些飞剑,万千飞剑于半空中凌乱无章。
紧接着,那制造出巨大爆炸的身影,被一股无形之力砸中,倒飞出去。
那道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朝着山脚飞来。
剑客梁洗赶忙闪到一边,目光始终锁定山巅,那位突然发了疯的拦河江江主,此刻才是最为恐怖的存在。
大妖魏娥怒目横眉,肃杀而起,想要以巨力轰杀朝这边倒飞而来的身影。
李岁伸手拦住小姑娘,“要打就去和山巅那头发了疯的打。”
李岁骤然出手,接住了倒飞而来的身影。
等看清楚了那人样貌,李岁不由得苦笑。
“好巧,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人,正是妖谭山山主。
与此同时,李岁也顿感棘手。
连十二境的妖谭山山主都没能撼动那山巅的飞剑大阵。
在场众人里,只怕已经无人能阻拦那个发了疯的拦河江江主。
妖谭山山主吐出一口血水,脸色苍白难看,他说:“山巅那座飞剑大阵与妖谭山山水气运相连,想要破开大阵,就得斩断妖谭山山水气运,若是这般而为,北亭国气运也会受损。”
剑客梁洗直接说了一句,“谁布置的这座大阵?不会就是你吧!”
大妖魏娥幸灾乐祸,“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常说的自找苦吃?”
妖谭山山主苦笑道:“妖谭山修士夹缝求生,迫不得已而为之。”
这座剑阵的由来,是四位山主取四大府邸所有修士的一粒魂魄炼化为飞剑,耗时耗力,方才创建了这座大阵。
妖谭山山主无奈道:“我与其他三位山主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尽量保护族人,别无他法。”
李岁陷入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剑客梁洗苦着脸说道:“这下好了,你家那位拦河江江主,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疯,连你这老大哥都能下死手,还有谁他不敢杀的呢?”
妖谭山山主欲哭无泪,你丫的话里有话,想骂人就不能光明正大的骂?在这阴阳怪气谁呢?
再说了,受什么刺激了,你这个当事人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大妖魏娥呵呵一笑,“李先生,你瞧,这姓梁的又开始嘴欠了。”
李岁轻笑道:“既然你们这般悠闲,不如再等那头大妖吞掉整座妖谭山后再慢慢聊?”
“毕竟到时候都是黄泉路上的同伴。”
剑客梁洗尴尬一笑,好像体会到那妖谭山山主刚才的被阴阳怪气的感受了。
大妖魏娥一脸无所谓。
妖谭山山主苦着脸,竟是无言以对。
山巅异变!
几乎同时,所有人共同做出了一个选择。
闪躲!
李岁猛然撤步,抬剑格挡,心湖念力倾泻而出。
脚下石阶轰然出现凹痕,裂纹蔓延开来。
从山巅砸下的这一把飞剑,是所有满山飞剑汇聚浓缩而成,威力惊天动地。
山路两旁乱石山林全被剑意夷为平地。
李岁直接以体魄强悍硬抗,在这把势不可挡的飞剑衬托下,显得异常诡异。
李岁的身躯还在不停向山脚倒退。
或者说,李岁压根就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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