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脸色,情况好像很糟糕?”
李辛一突然哽咽了,“他死了。”
“死因呢?”
“死于妖谭山修士之手。”
“古衙门不管吗?”
李辛一紧握拳头,气愤填胸,“那些妖族修士数列了七八条理由,合乎规矩情理,古衙门难以插手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妖族修士正大光明的上了山。”
李岁沉思片刻,说:“妖谭山修士的目标应该是那口古井。”
李辛一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好在最终有人出手,泥秋门才不至于灭门。”
李岁缓声道:“出手之人应该是大雪山的剑客吧?”
李辛一抬头看了眼李岁,不可置信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岁没有回答,闭目深呼吸,像是在压制心底的怒火。
李辛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妖谭山给出的那些理由里,有一条与你有些关系。”
李岁睁开眼,眉头一皱,眼眸微寒,“与我送给小姑娘的那颗妖丹有关?”
李辛一点点头,说:“妖谭山修士口口声声说,他们妖谭山的修士遭遇不测,最终根据妖丹气息,发现妖丹就在泥秋门,因此访山问罪。”
李岁说:“看样子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北亭国初立之时,境内留有大量妖族修士,放任不管会是一大祸患。
为此,北亭国历任皇帝与妖族修士的领头人都有过商议。
在都城南郊的养剑山上。
如今的北亭国皇帝,为了不让北亭国腹背受敌。
只能选择牵制妖谭山这座北亭境内各方妖族修士府邸尊为首的宗门。
后来的结果是,北亭国皇帝提出,划分出一块地,用来统一安置游荡境内的妖族修士。
这就是妖谭山的由来。
妖族领头人对其结果不太满意,这些年来,曾不断提出过让妖族修士重获自由,行走北亭国境内的条件。
愿意付出的代价是,妖族修士愿意归属北亭国,将所有妖族的真名尽数告知北亭国。
看似只为了求个自由,细思之下,却是满满算计。
这就好比,妖谭山的修士就是妖族安插在北亭国的暗卫,或者说是一颗棋子。
随着一声令下,或者到了棋子该发挥作用时,北亭国定然有灭顶之灾。
因此,最终老衙主一把将这烂摊子揽下。
面对那些妖族修士,毫不客气,只说了一句话。
“这不是你们的妖族地盘,想活着就给我滚去妖谭山安分待着。”
言下之意。
不安分的,想争取大自由的,尽管来试试,老衙主不介意尽数杀光。
妖族修士最终只能妥协。
只不过,随着这些年来的韬光养晦,底气到底是硬了几分。
前几年,竟是与老皇帝签订了两条明文规定。
一,妖谭山修士可以出山游历。
二,凡是先伤妖谭山修士者,妖谭山修士有权追究。
在这两条规定里,北亭国也大有收益。
与妖族修士的规定与之相对。
出山游历的前提是,不能杀生,违者,生死不论。
妖族修士为第二条规定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妖谭山以一封妖族修士的名单作为投名状,明面上已然彻底归顺北亭国。
其次,老皇帝也提出,妖谭山修士每年都得有修士成为随军修士,前往战场,一致对外。
这里的外敌,自然就是北亭国之外的妖族。
由此可见,妖谭山进退两难,已然没有退路可走,只能依附北亭国向前而行。
然而有心之人都知道妖谭山贼心不死,不然怎么会使用这些规定来牵制呢?
李岁转身离去,在城头角落里,安静枯坐。
脑海浮现一切过往回忆,画面一帧一帧闪过。
有小镇的人生百态,善恶难辨真伪。
有世俗皇宫的守卫森严,王权富贵。
有山头山匪蛮不讲理,守着山头日升日落。
有市井陋巷桂花飘香十里,有孩童嬉戏打闹。
走的路多了,所见所闻所感所想也跟着多了。
书上说的知己难寻,也是真的难寻,坎坷人生路,竟是无人能知我心中百般苦涩。
人生四大快意事,一样不占,想来也是可怜可悲可叹亦可笑!
久旱逢甘霖。
很多人都没能熬到那场甘霖到来,已经白骨深埋尘土。
金榜题名时?
书都没读几年,家道就中落了,早早出来游历,哪还有什么书生意气,读书人大自豪?
他乡遇故知。
洞天小镇即便没有破碎,就以小镇居民那些善恶难辨的嘴脸,他乡何处可还能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倒是还有机会,然而,心无所念之人。
那么,大概也是孤独终老的命。
甚至,能不能寿终正寝也尚未可知。
想来想去,想到了那座忘记了叫什么名字的城镇。
在城里,李辛一那傻姑娘,于一群妖族手中救下了两个孩子。
少年不太爱讲话,满腹仇恨,口口声声说想要杀妖。
其实,没屁大的本事,光嘴上逞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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