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紧邻北疆,是中原与塞外交流的门户,胡商云集,驼铃声声,繁华之中不失边塞的粗犷与豪迈。然而,在这光鲜亮丽的表面之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尤其是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门阀,如同一只只贪婪的巨兽,悄无声息地吞噬着普通百姓的血汗与希望。
高羽此次微服私访,旨在深入了解民情。他们首先来到了一处简陋的市集,那里聚集着许多小贩和农人,售卖着自家种植的蔬菜瓜果或是手工制品。高羽蹲下身子,与一位面容憔悴的老农交谈起来。
“老人家,这日子可还过得去?”高羽的语气温和而关切。
老农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黯淡下来,叹息道:“大人啊,您瞧这光景,表面上市场热闹,可我们小老百姓的日子,难啊!李家和郭家那些大户,年年加税,还逼着我们种他们指定的作物,收成大半都进了他们的口袋。我们辛苦一年,到头来,也就勉强糊口。”
随着交谈的深入,高羽逐渐感受到了百姓心中对世家门阀深深的恐惧与厌恶。买菜的老人指着一位中年妇女说到,你看看她,她男人就是被打死的,可是告状告了这么多年,也没给出个所以然,人也开始疯疯癫癫了。
高羽于是走到妇人身边说道:“大嫂,你男人是被谁打死的”?妇人眼中含泪,低声诉说着自己家的遭遇:“我丈夫本是老实巴交的商人,只因一次跑商,无意中得知了李家走私的秘密,便被他们的人打成重伤,花了不少钱,可是最后还是死了。因为刺史大人就是李家的人,我们几次告状都说我丈夫是因为做生意以次充好,被仇家打死的,我们在州里告不赢,就准备去洛邑告御状,可是有人拿我儿子威胁我,就这样我也不敢再告了,生怕引来更大的灾祸。”
类似的故事,高羽在这一天里听到了许多。每一个故事背后,都是对世家门阀无尽的控诉与无奈。这些世家,不仅通过垄断资源、高额盘剥来压榨百姓,更涉足走私、欺行霸市等不法勾当,将整个幽州城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另一边,高羽需要一份幽州官吏和守将的名单,狄英,作为高羽在幽州最早结识的盟友,以其敏锐的洞察力和广泛的人脉,成为了高羽不可或缺的信息来源。当高羽提出需要一个既非刺史李林浦派系,也非司马郭开派系,同时又具备能力且品行端正的官员名单时,狄英便知此事非同小可,需慎之又慎。
狄英深知,幽州的政治生态错综复杂,李林浦与郭开两派盘踞幽州多年,各自拥趸众多,想要找到这样的人物,无异于在荆棘丛中寻找一朵未被玷污的白莲。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与细致调查,两个名字逐渐浮出水面——幽州长史孔亮与云门关守将李牧。
孔亮,一位在幽州政坛默默耕耘多年的直臣,他以其深厚的学识、严谨的态度和公正无私的行事风格赢得了广泛的尊敬,其书房的一副对联“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更是让高羽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一位大贤。最难得的是尽管他从不主动站队,但这种超然的立场反而让他多次被排挤。然而,每当幽州遇到重大政务难题时,孔亮的智慧与能力总能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使得他即便处处遭受排挤,也无法被李林浦、郭开等人彻底忽视。
而李牧,则是云门关的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他出身行伍,凭借过人的武艺和卓越的军事才能,屡次抵御外敌,保卫了幽州的安宁,据狄英叙述,李牧在云门关每日都会杀牛宰羊,犒劳将士,完颜部数次骚扰云门关,李牧每次都坚守不出,李牧也被人戏称为“牛羊将军”,但是仅有的两次完颜部集中优势兵力进攻云门关的战役中,全部遭遇李牧的埋伏反击,损兵折将,以至于将近十年的时间,完颜部从来不敢大规模的进犯云门关。
与孔亮相似,李牧同样不愿卷入派系斗争,他坚信军人的天职是守护国土,而非参与政治游戏。因此,尽管他在军中威望极高,但在刺史与司马的眼中,却成了“不听话”的代名词,时常受到排挤和打压。
高羽得知此二人的情况后,心中暗自盘算。他知道,若能得此二人相助,不仅能在短时间内稳固自己在幽州的地位,更能为将来的长远布局打下坚实的基础。于是,他决定让自己先去拜访孔亮,派刘基以犒赏为名前往云门关,以诚意和智慧,尝试说服这两位才华横溢却遭遇不公的人物,以初步组建在即在幽州的势力,尤其是收服李牧后,可以掌握一定的军权,这个是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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