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雪花漫天飞舞,一座座山峰耸立在呼啸的风雪之中,悬崖峭壁被冰封雪掩,壁立万仞的崖壁犹如光亮的明镜般耀目,四周的苍松翠柏上积雪堆叠,绿白相间,好似银菊绽放,令人目眩。

北风呼呼作响,越刮越大,苍穹愈发昏暗,天空中飘荡起横飞的雪花和冰屑,刺骨的寒意令人行色匆匆,路旁的老树疯狂地摇曳,呼啸声不绝于耳。

季节交替,寒来暑往,萧瑟的冷风犹如一把雕刻岁月的刀锋,横扫四野,席卷苍茫大地。举目四望,但见朽木枯枝坠地,败叶随风翻卷,冷雨雪花潇潇而下,寒霜凝结,衰草连天,山寒水瘦,一片肃杀之色。

“公子!韩寿求见。”韩寿身体单薄,随狂风摇曳后,变得装束凌乱。在风雪摧折后,脸色绯红。

少年风度翩翩,别有风致,让人看后心湖被石子投入,激起一圈圈涟漪,久久难以恢复平静。

“石郎!别来无恙!”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治书侍御史陈承祚上书弹劾你!说你无征战沙场之功,又素无政纪。”石崇睥视,炯炯有神的眼睛略显傲慢。

“陈寿不愿依附权贵,攀云附翼。虽然遭到贬谪,但中书令张华以其为栋梁之用,十分器重。”

梅残香冷惊墨画,不曾侵染雪衣郎。

石崇身穿锦袍大氅,在红炉小灶上温温吞吞。这青年细眉杏目,相貌是一种锐利的俊美,目光沉炽,隐隐带一股攻击之意,看人犹如两道冷电。

随即挖苦道:“德真,你太仁慈了。”

韩寿苦笑,暗自菲薄道:“承祚可是日后著书立说,彪功青史的人,才华灼灼。”

“外面雪大,且饮酒暖暖身子。”

“凭君满酌酒,听我醉中吟。客路如天远,侯门似海深。”

“自依附贾公以来,诚惶诚恐。人生就像浮萍,譬如朝露。”韩寿感慨万千,偌大的恩赐让他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韩寿饮酒至情至性,既有侠骨柔情,又有快意恩仇,汪洋恣肆,酣畅淋漓。

“德真哪里的话,贾公伟岸英姿,天下之人莫不仰望。如今还望在贾公之前美言几句,多多提携才对。”石崇狡黠多变,善于察言观色,阿谀奉承。

“坚石,拿上好珊瑚来。”石崇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极其豪奢。在修武县聚敛钱财,鱼肉百姓。

“这!如何受的如此重礼。”韩寿膛目结舌,难以置信的指着一株珊瑚。而其光泽鲜丽、晶莹剔透。长约三四尺,瑰丽无比。

厅门推开,进来了一男一女,男的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突然身后有人轻轻一笑。

“德真莫要惊愕!此是吾送于汝大婚之礼。”四尺的红珊瑚极其珍贵,凤毛麟角。五湖四海之中也难觅几株。

“这只是见面礼而已。”石崇微微一笑,表情灿然生辉,微眯着眼。

那名叫坚石的步履轻健,精神饱满,英气勃勃。

“韩郎且随我来。”接着推开珊瑚长窗,窗外自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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