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正专心学习的吴雅粥被吓了一跳。

转头便看见她爸黑着脸站在门口。

吴雅粥小声抱怨:“又怎么了?怎么都不敲门?”

吴鹏上前拽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扯,头皮的疼痛感迫使吴雅粥不得不仰起头。

“敲门?这个家都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敲门?嗯?”

孙燕萍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抓住他的手,“老吴老吴,有什么事好好说。”

吴鹏一把推开她,“好好说?你们娘俩儿有跟我有好好说吗?”

“是我的主意,都是我的主意,不关雅粥的事,她是想跟你说的,被我制止了,你看她从小这么听你的话,肯定是不敢擅自骗你的!”

吴鹏的手没松开,甚至还加大了力气。

吴雅粥忍不住“嘶”的一声,感觉头皮快被扯掉了。

“呵!”吴鹏冷笑,“不敢擅自骗我?你之前不也是听我的话?现在呢?还不是骗了我!还是说,你……不,你们一直都在骗我?”

吴鹏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她们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就这一次!雅粥雅粥,你快告诉你爸,是不是就这一次?”

孙燕萍再次冲上去拉住他的手,嘴里叫着吴雅粥。

吴雅粥现在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她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头皮上。

吴鹏看她一声不吭,以为还是不服,拽着头发的手放下,转而换了个地方。

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眼神透露出的狠厉,语气也让人觉得恐怖。

“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

吴雅粥没想到他突然会有这种动作,猛然的窒息感袭来。

双手拉扯着他的手,但依旧没能抵抗得过他的力气。

就像她的人生,一辈子都要被他掌握了。

孙燕萍看他的手在慢慢用力,吴雅粥原本在咳嗽挣扎的动作,慢慢停止了。

“吴鹏!”孙燕萍真的要被吓死了,“你真的要掐死她吗?”

吴鹏越来越用力的手被这一声怒吼叫停了。

充血的眼睛慢慢恢复了原样,精神也渐平稳下来。

松开手,也不看吴雅粥的样子,转头就走了。

走之前语气平淡地吩咐孙燕萍:“把她关杂物间去。”

等他消失在门口,孙燕萍才敢查看吴雅粥的状态。

“雅粥雅粥,你还好吗?”孙燕萍轻轻拍打着她的脸。

吴雅粥现在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视线也一片模糊。

然后就感觉身上的疼痛感都消失了,有种得到了解脱的感觉。

耳边传来叫她的声音,但她丝毫不想搭理。

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

吴雅粥醒来时发现自己是靠着墙坐着的,第一感觉就是颈椎不适,似乎是因为睡觉姿势不对导致的。

之后便是浑身不适,头疼,头皮疼,嗓子疼,总之哪哪都在叫嚣着疼。

动了动腿,因姿势不对而导致有些麻,动一下都感觉有几万只蚂蚁在爬。

龇牙咧嘴地扶着墙站起来,周围黑漆漆一片。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在杂物间里。

虽说是杂物间,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

吴雅粥忍不住笑了笑,这是吴鹏又在骂她废物了。

有时候也真的是不得不佩服他有创意,杂物间用来关废物,也是很合理的哈。

吴雅粥扶墙走了几步,缓了缓还有些麻的腿。

伸手摸到另外一面墙,就地坐下,角落还是比较舒服的。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处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吴雅粥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怀念。

算算时间应该也有一年没来了。

这一年一班仿佛就是她的免死金牌。

不仅没有再被关过禁闭,连挨打和挨骂的次数都少了。

现在从一班离开了,就像是灰姑娘的华丽礼服,梦醒了也就消失了。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起点,也没什么可说的。

就真当自己做了个梦吧。

吴雅粥闭上眼睛,在心里默背着语文书上该背诵的文章。

“咚咚”门被轻轻敲响了。

“雅粥你醒了吗?”

是孙燕萍的声音。

吴雅粥没出声,一方面是嗓子疼得厉害,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回答。

孙燕萍是趁着吴鹏午睡时偷偷过来的,她有些担心吴雅粥的身体。

等了一会儿里面也没有声音,孙燕萍有些失望。

她不确定是吴雅粥还没醒,还是不想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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