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约见孙子呆在原地脸色来回变换,还以为他不愿意,登时声音冷了几分。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

一旁的柳姓老者好像事不关己一般,专心的对付着那一盏清茶,似乎这是什么人间少有的仙茗,对堂上徐家祖孙之间发生的逼迫之事,充耳不闻。

“啊!没有!没有!孙儿这就去取!”

回过神来的徐观复飞快的答道,又是躬身一礼之后立即离开了中堂。

这么个豆芽菜!

和她结婚?那不是直接喜提女儿一枚?

我去!

别开挖笑了!

徐观复打了个寒颤,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堂上,徐守约被噎了噎,接下来准备的训斥之言也没能出口,脸皮不由抽动了两下。

而旁边,柳姓老者眉头挑了挑,眼中闪过一丝激赏。

当断即断!

这小辈好果断的性子。

只是,天资太低了!

想到这里,柳姓老者心中又是一阵可惜。

柳轻茗本以为会有热闹可看,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痛快的答应,失望之下顿时瘪了瘪嘴巴。

不过她心中也产生了一丝好奇,这人应的爽快,可别等会又托辞找不到婚书了吧?

要知道,她们严州柳家可是江宁柳家的一支!

而江宁柳家,那是总督东南行省一应军政要务的事实主宰!

能攀上亲家,谁会轻易放弃呢?

一定有事!

柳轻茗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充满期待。

*

出的中堂,徐观复轻车熟路,七拐八拐的,总算是到了观复院。

吩咐跟过来的李升和绿竹守好院门,他便钻进了卧房。

原身母亲留下的东西,除了那些浮财存放在东厢房的钱窖,其余但凡珍贵一些,都被他收在了这卧房的秘格当中。

说是秘格,其实也就是床榻地下挖了一个暗坑。

老套路了,但要是没有特殊的钥匙和开启方法,外人想要打开,哪怕是没有个十天半个月都别想成行!

一句话,傻大粗笨,但安全性一流。

徐观复按动机关,玄钢打造的厚盖弹开,露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格子,里面堆的满满当当,都快要挤不下了。

虽然知道那女子留下的东西甚多,但亲眼看到,他突然叹了口气。

这都是母爱!

当时那位苦命的女子,知道自己即将不久人世,恐怕费劲了心思想要给自己的孩子铺好未来的路吧!

徐观复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是一样,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搬给他。

“可惜了,他早就随风而逝,不过你放心,我会以你儿子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

徐观复默默的念叨着,随即收拾心情在秘格当中翻找起来。

堂上还有人在等,他的动作便快了几分。

有道是快中容易出乱。

突然,

“哎哟!”

一声痛呼,徐观复触电般把手收了回来,指尖,一抹殷红。

“倒霉,啥玩意啊!还给扎了手!”

伸手到嘴里嘬了两下,他嘀咕着小心翼翼的拿开了上面的物事,这才发现罪魁祸首是什么东西。

一面古里古怪的小镜子,巴掌大小,周围一圈尖刺,其中一根的锋锐之处还残留有血迹,刚刚就是这玩意扎了他的手。

徐观复暗呼倒霉,正准备将这怪样镜子拿到一边,眼神一瞥,顿觉不对劲。

“吸血?”

他眼睁睁的看着血迹消失,现在那尖刺上已经光洁如初,没有一丝血液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疑惑间,一缕联系自神魂当中出现。

他微微皱眉看向手上的铜镜。

“滴血?认主?”

徐观复眼睛眯起,思虑片刻,一咬牙,心神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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