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齐悄悄趴在窗缝看着他们几人出来的地方,眸中晦暗不明。

怕是全家上下都晓得地窖的事,独瞒了他一个。

江玉守在厨房,他寻不到机会一探究竟,气得在屋中来回踱步。

柳恒可是他亲生的,总不能让他留在寂寂无名的宁安,一生碌碌无为。

养了柳岁十五年,之前多少是有些真心的,可如今她的存在影响到了儿子的前程。

看父亲的态度,大有冒天下之大不韪,将镇国公府爵位交由她承袭的意图。

可笑至极!

迟早要嫁出去的赔钱货,哪里值得他们倾注全部心血。

将豪猪拾掇干净,江玉困得迷糊,回屋倒头就睡。

柳齐掂着脚尖,悄悄走到地窖入口。

他举着火把,惊得张大嘴巴,看着满当当的储备,气得头顶冒烟。

“这么多的粮,为何就不肯拿出一星半点接济齐家!如此狠心,也不怕天打雷劈。”

他四处转了转,走到长势喜人的蘑菇旁边,驻足凝思。

顾不得其他,翻出布口袋,将蘑菇尽数采摘。

能被柳岁当宝贝似的藏在这里的东西,说不定能替他敲开城守府的大门。

就算如父亲所说,在城守府当个守门的,也强过去矿场上工受罪。

都看不起他是吧,等日后他在宁安站稳脚跟,定叫他们悔不当初!

心意已决,柳齐毫不犹豫大步朝城守府的方向走去。

他如愿见到了冯震,只是并没他想象中那般热情。

冯震只是轻掀了掀眼皮,手里端着茶盏继续打盹。

都说人走茶凉,果真如此。

“冯大人,还记得在下吗?”

冯震不语,阖眸假寐。

老镇国公威名远扬,战功赫赫,他有心想帮上一把,可他们到底背负着贪墨的罪名。

若此时出面,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他的位置保不住不说,还会让那位更加忌惮老镇国公。

没想到那样刚正不阿的人,膝下竟有如此软骨头的儿子,辨不清是非善恶,白读了圣贤书。

柳齐咬牙,将背上的布口袋打开。

“这东西在京城也金贵的很,柳岁却瞒下不报,私自种植,此等罪行,在下不敢包庇。”

冯震冷笑,不屑地打量他一眼,布包里的东西看也没看一眼。

“柳岁不是你的女儿?没想到柳家大郎倒是丝毫不顾忌父女之情。”

柳齐以为冯大人赞许他大义灭亲,惭愧地半垂头。

“她瞒得太紧,在下也是昨日才发现,这不就赶着来禀报大人了,她的事柳家其他人也是不知的。”

冯震朝外招了招手,有小厮恭敬进来。

“去柳家将柳岁唤来。”

柳齐跪着,见冯震没一点让他起身的意思,袖中的手紧了又紧。

老镇国公陪同柳岁一起来的城守府,脸沉得似暴风雨前的天空。

“草民柳泰见过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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