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心塞。

从前出任务也经常在野外风餐露宿,可也没差到这个程度。

一朝回到解放前!

柳岁心里苦,可她不能表露半分,不能住也得住!

他们还不知要在这生活多久,好歹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了。

她咬咬牙,回头,脸上是从容的笑。

“万幸今日风不大,这里拾掇一下就能住人,也不用另外采买家具。”

张氏被扶着坐在椅子上愣神,宋氏却突然掩面哭了起来。、

“这么破要如何住人?就算有家具,也得买些新被褥吧!可如今哪来的银钱?”

她哭,两个小的却没哭,跑到院子里看墙边堆放着的农具,新奇的不行。

柳岁没说话,安静地将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椅子擦干净,扶着祖父和祖母坐下。

她看一眼窗外,确定没有外人,这才小心掏出银票。

“如今就是这个情况了,再哭也解决不了问题,这些银票应该够咱们用一阵子,除了被褥,还要买些日常的生活用品。”

她看一眼倚在小榻上的父亲,“父亲这腿也得买些好的药。”

她不知道这朝代的物价,所以也不清楚这三千两意味着什么。

柳老夫人抖着手接过她手里的银票,认真地看了又看,突然老泪纵横。

“丫头,你竟然把首饰头面全当了?那可是你的嫁妆!”

柳岁没接话,有点佩服起原主的先见之明,她听到风声,没选择逃离,而是让贴身嬷嬷把值钱的首饰衣裳全部拿去当铺典卖,又悄悄换成了两百一张的银票。

“反正我也不嫁人,都是死物留着也没用!祖母,这些银票您收着,看看家里缺什么,一会我出去买!”

柳老夫人摇头,重新将厚厚一沓银票塞到柳岁手里。

“祖母说过这家你来当!祖母和你祖父年岁大了,有心无力,家中一切你看着办就好!”

老镇国公点头,“你祖母说得没错,要有拿不定主意的再来问我们就是。”

他起身拍了拍柳岁的肩膀,语重心长,一番话似乎是对着她说,也似是对着其他人说。

“宁安住着的都是罪臣,也不乏作奸犯科的恶人,日后咱们柳家说话做事都得低调小心,任何时候都别轻易去考验人性,凶歉之年,穷生奸诈!”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抹眼泪的宋氏,“岁岁的这些银钱省着点,足够咱们一家用两三年,可要想锦衣玉食就不能了!如果觉得自个帮不上岁岁的忙,别添乱就成!”

宋氏性子懦弱,公婆一捶定音的事她自是没有意见,就是觉得柳岁年龄小,做事冲动,一点没有京城世家贵女的稳重!

柳平一脸兴奋地进来,“院中那口井有水!我瞧过了,还栽着好几棵果树!这院子从前也不知何人在住?”

柳岁快速将几张银票塞到祖母手里,小声耳语。

“您收着,我不好带这么多在身上,这样稳妥些。”

柳老夫人捏着带着柳岁体温的银票,感慨万千,她没再开口,只默默将银票收进袖中。

“二叔,您陪我去街上采买些东西!”

柳平哪有不应的,点点头,“列个单子,别漏下什么。”

柳岁看一眼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母亲,在心中叹了口气,也不指望她能帮上忙,别添乱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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