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告辞后。
谢云镜手中攥紧这只血印章,十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血奴仆是前任谢家家主所豢养的一群亡命之徒,专门用来替谢家做见不得光的事,包括杀人越货,攘除内奸,铲除外患。
他们所修功法也极其特殊,见不得光,算不上正统,主修黑暗清气。
遁影之法也算是黑暗清气所属功法的一门,遁入黑暗阴影中,消失不见。
正因是如此,他们常常神出鬼没,踪迹难寻,成了闻风丧胆的血奴。
很长一段时间里,血奴成了皇都里不少人的梦魇。
心里有鬼的怕!
心里没鬼的也怕!
因为长期肆无忌惮的杀戮,助长了血奴的逆性和狂妄。
他们为了获取强大的力量,勾结妖族,残害百姓。
更恐怖的是,血奴开始怂恿家主拨乱朝纲,欲行叛国之举。
渐渐地,谢家明白任由权力的放肆将会导致不可逆转的灾难,皇权令下,血奴的存在终将走向灭亡。
前任家主开始警觉管束血奴,却不料祸患已盈,早已控制不住。
在一个幽静的晚上。
他的尸首被挂在谢家府前。
整个脖子被勒断,据发现的人讲,眼眶里还渗的血还未干。
最后,由皇都高手集结围剿,血奴们才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
......
谢云镜脸上肃然不已,望着这印章,眼中怒火与骇然混成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该死!
“让谢未安马上滚过来见我!!”谢云镜怒吼道。
旁边的仆人被突然暴怒的家主吓得猛哆嗦,止不住地低头,颤抖着道:“是...”
...
谢云镜深深知道,皇都中有些界线,任何人都不可能僭越。
一旦越过雷池,再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
谢家已发生的惨剧,他这个现任家主绝不可能再重蹈覆辙。
不能被自己完全掌握的力量再强大也是祸患。
为虎作伥,与虎为伴,终究落入虎口。
想了许久,他深深地闭目,怅然。
...
...
谢未安刚听到河边惨案的消息时,就已经心有预料。
待到他去查看时,果不其然,死的正是黑袍老者。
当亲眼目睹时,映入眼敛的只有震惊与惊骇。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个老奴的厉害与诡异,效力谢家二十余年,杀人无数,如今说死就死了。
谁干的?
许观黎?
谢未安双手交替摩挲,拇指不自觉地轻叩节拍。
听得谢云镜找他,而且语气不好,谢未安蹙眉盘算着什么。
进入中堂,一照面,他便见着谢云镜端坐在中间。
看不到他任何表情,双目紧闭,身子毫无波动。
谢未安整个人绷紧。
“爹......”
半晌,谢云镜终于睁开眼眸,眼珠子是漆黑的,一望无际的黑。
哐当!
他扔下那印章,面无表情地问道:“是你干的吧?”
谢未安凑近,匍匐在地,认得后,整个身子佝偻了几分,剧烈颤抖了一下。
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道:“爹...我......”
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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