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与夏璃走出府衙,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城隍庙方向的腐朽气息。赵捕快追上来,神情复杂地拱手道:“萧公子,夏姑娘,本捕快为之前的鲁莽道歉。只是这城隍庙……”

“赵捕快可是担心什么?”夏璃黛眉微蹙。

赵捕快面露难色,压低声音道:“城隍庙一向神秘,庙祝更是性情古怪,不喜外人打扰。你们若执意要去,本捕快也无法阻拦,但还望万事小心。”

萧远拍拍赵捕快的肩膀,自信一笑:“赵捕快放心,我自有分寸。”言罢,便与夏璃一同走向夜色笼罩下的城隍庙。

城隍庙年久失修,朱漆斑驳,在月光下更显荒凉。庙门半掩,透出几丝昏黄的烛光,伴随而来的是一阵令人不安的檀香味。

“咚…咚…”萧远上前叩响庙门,沉重的回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不多时,庙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着灰色道袍,身形枯瘦的老者出现在眼前,正是城隍庙的庙祝。他面容冷峻,眼神浑浊,打量着萧远和夏璃,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二位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我等二人乃京师府衙……”夏璃刚要表明身份,却被庙祝不耐烦地打断。

“老朽不管你们是何身份,此处乃神灵清修之地,速速离去,莫要叨扰!”说罢,便要关上庙门。

萧远眼疾手快,伸手抵住庙门,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庙祝请留步,我等二人此番前来,是为了调查近日城中人口失踪一案。”

庙祝动作一滞,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冷笑道:“荒唐!这等凡俗之事,与我城隍庙何干?二位莫要胡搅蛮缠!”

“是否胡搅蛮缠,庙祝听我说完便知。”萧远直视庙祝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怀疑,这人口失踪案,或许并非人为……”

萧远此话一出,庙祝原本强装镇定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惊慌失措,但很快被他掩饰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一派胡言!”庙祝厉声呵斥道,“我城隍庙乃是受人香火供奉的正神之地,岂容你在这污蔑!”

“污蔑与否,还得看证据。”萧远不为所动,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银制香囊,正是从之前失踪的几名受害者身上找到的共同物品。“不知庙祝可认得此物?”

庙祝瞥了一眼萧远手中的香囊,浑浊的老眼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故作镇定地说道:“这不过是一普通的香囊,市面上随处可见,老朽怎会认得。”

“是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夏璃突然开口,她上前一步,逼视着庙祝,语气冰冷如霜,“这香囊做工精细,上面的刺绣更是出自京城有名的绣庄,绝非凡品。而且,这几名受害者身上都带着同样的香囊,难道这只是巧合?”

庙祝被夏璃凌厉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却仍旧嘴硬道:“老朽不知,老朽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再不走,休怪老朽不客气了!”他说着,便要关上庙门。

“庙祝何必如此惊慌?”萧远再次伸手拦住庙门,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你如此抗拒我们调查,莫非是心中有鬼?”

“胡说八道!”庙祝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这是对神灵的亵渎,会招来灾祸的!”

“灾祸?”夏璃冷笑一声,“我看这灾祸,是冲着你来的吧?”她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庙祝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伪装。

庙祝被夏璃看得心中发毛,眼神躲闪,不敢与之对视。萧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知道,庙祝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在刻意隐瞒。

“看来,我们不进去,是得不到真相了。”萧远说着,便要推开庙门,强行搜查。

萧远见庙祝这副心虚的样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他正要发力推门,却见庙祝突然转身,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有人擅闯城隍庙,冲撞神灵啦!”

话音刚落,一群手持棍棒的壮汉从庙内涌出,将萧远和夏璃团团围住。这些人皆是城隍庙的杂役,平日里好吃懒做,欺压百姓,此刻却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萧远是十恶不赦之徒。

“你们要干什么!”夏璃见状,立刻抽出腰间长剑,剑锋直指庙祝,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聚众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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