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一口老井静静地矗立在角落,井口爬满了青苔,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老庙祝哆哆嗦嗦地指着井口,声音颤抖地说:“就……就是在那儿发现的……”

萧远二话不说,从袖中掏出一条长绳,系在井边的石柱上,然后将绳索抛入井中,自己则抓着绳索,利落地翻身跳了下去。夏璃紧随其后,也跳入了井中。

井水冰凉刺骨,还夹杂着一股腐烂的臭味。萧远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地搜索着井底,终于在井壁的一处缝隙中,发现了一块沾满泥污的布料。他将布料捞起来,仔细辨认了一番,正是老庙祝交给他的那块布料。

回到地面后,萧远顾不上换掉湿透的衣服,立刻带着布料和夏璃赶往城北,找到了正在验尸房的老仵作。

“老先生,请您看看这块布料,可有什么发现?”萧远将布料递了过去。

老仵作接过布料,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又放在鼻尖嗅了嗅,最后摇了摇头:“这只是一块普通的麻布,没什么特别的。”

“普通的麻布?”夏璃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可能?这块布是从城外乱葬岗附近发现的,而且……”

“姑娘,”老仵作打断了她的话,“老朽验尸几十年,什么样的布料没见过?这块布料虽然有些年头,但绝不是什么稀罕物,更不可能与什么凶案有关。”

萧远和夏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老仵作的话,与他们之前的推断完全不同,这让他们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老先生,您确定吗?”萧远追问道。

老仵作放下布料,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慢条斯理地说道:“老朽以性命担保,这块布,绝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璃猛地拍桌子的声音打断了。

“啪!”突如其来的声响让老仵作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落在枯瘦的手背上,他却像毫无知觉一般,只是愣愣地看着夏璃。

“姑娘这是何意?”老仵作的声音依然平稳,只是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老先生见谅,只是璃儿心急。”夏璃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但语气依然冰冷,“这块布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太过蹊跷,怎能如此草率地定论?”

她锐利的目光直视老仵作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们查到,最近城中不少乞丐和流民失踪,这块布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受害者身上的衣物!”

老仵作沉默了片刻,缓缓放下茶杯,浑浊的目光扫过萧远和夏璃,最后落在了那块看似普通的麻布上。

“两位有所不知,”老仵作叹了口气,“老朽虽只是一介仵作,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块布,老朽可以确定,绝非来自城中失踪的那些人。”

萧远注意到老仵作在说“那些人”三个字时,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这更加深了他的怀疑。

“老先生,”萧远上前一步,语气诚恳,“我与夏姑娘查案多日,深知此事蹊跷。您若知道些什么,还请告知一二,我等必会查明真相,绝不让您为难。”

老仵作抬头看了看萧远,又看了看夏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二位,老朽言尽于此,这块布,老朽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你们还是请回吧。”

老仵作说完,便不再理会二人,自顾自地收拾起桌上的工具,仿佛是要送客了。

萧远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夏璃拉住了衣袖。她冲着萧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逼问。

“既然如此,那便打扰老先生了。”夏璃拱手道,“我等告辞。”

说罢,她便拉着萧远走出了验尸房。

回到街上,夏璃一把甩开萧远的手,快步走到前面,脸上满是怒气。

“他一定有问题!那些话分明是编造的!”夏璃咬着牙说道。

萧远快步跟上,他知道夏璃说的没错,老仵作的反应太过反常,但他却没有任何证据。

“璃儿,先冷静一下。”萧远拉住夏璃的胳膊,“我们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最后的眼神……”

说到这里,萧远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想起了老仵作最后看向他们的眼神,那其中分明藏着一丝恐惧和……警告?

“怎么了?”察觉到萧远的异样,夏璃停下了脚步,转头问道。

萧远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夏璃转身,快步走向验尸房。

“等等!”萧远一把拉住正准备关门的仵作,“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老仵作的手顿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浑浊的眼中满是疑惑。

“你想问什么?”

萧远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老仵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老仵作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萧远一眼,然后缓缓地伸手指了指……老仵作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萧远一眼,然后缓缓地伸手指了指……那块麻布。

萧远和夏璃都愣住了,不明白老仵作的意思。这块麻布他们已经反复查看过,除了材质粗糙些,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萧远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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