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生好像是回忆似的说:“当时,我只顾着找我家的猫咪了,没注意其他的。奥,对!就看到来开门的二狗叔和二门上站岗的那个家丁了。”

“你当时听到他们说什么话了吗?”来人又盯着问道。

“好像还听到了一半句,但没听懂。”

“你听到了什么?快说说。”对方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内容似的,急忙问道。

“我好像听他们说,想看什么戏来着,好像他们想听戏里面的诸葛亮弹琴,叔叔,诸葛亮在哪儿弹琴呢?估计是弹得非常好听吧,不然他们为什么想听呢?有机会,我也想去听听。”

“扑哧”那两人听得差点儿笑出声来。接着马上又赶紧问道:“你有没有把东院里的事说给外人?”

“这不,今天正说给你两个听吗。你们如果不问,我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两人见问不出个名堂,互相对望了一眼,便起身离去了。

喜生在听到小黑屋手榴弹爆炸的这个消息后,背地里一个人,伤心地悄悄哭了好久!为没能救岀岳老师而自责不已。

后来,东院又派人来反复盘问祖孙三人好几次,了解喜生那天去东院找猫的前后经过。

奶奶和母亲一口咬定,那天家里确实是闹耗子了。

母亲还一再坦称是自己让喜生去找猫的。

王基还派人去郭家垴郭家盘问几次。经过多方调查,喜生去找猫确实是为抓耗子的。和母亲回姥姥家参加订亲宴也确有其事,郭家大公子已经去省警署任要职也不假。

得知这些重要情报后,东院王基也不敢造次,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了。

过了半月之后,老焦又一次找到了喜生。

看到老焦,喜生不顾一切扑上去,拍打着,哭着说:“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老焦抱着他,在喜生耳边轻轻地说:“好孩子,听我说,你的岳老师没有牺牲。他现在好好的,只是不能再给你们上课了。他现在去执行更重要的任务了。”

老焦接着郑重地说:“喜生同志,你已经通过组织考验了,以后是革命战士了,不须再哭鼻子了。

“今天我代表组织正式通知你,以后,你是我党地下交通员了,直接受我的领导。”

”那不是说小屋里两人都被炸死了吗?”

喜生不放心地问。

老焦把营救岳老师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给喜生讲述了一次——

“那天后半夜,我们区武工队的几位同志从你家西院矮墙爬上屋顶,顺着墙根窜到东院屋顶,一位队员先喂了那条狗一个有毒的包子。那条狼狗一声不吭,便倒地而亡。

“两个战士三下五除二,就把死狗埋在了烧土下面,同时另一名队员打昏屋顶站岗的士兵,从夹墙跳下,开锁救出岳老师,只可惜潘书记因伤势太重,说什么也不想连累大家,要坚决留下来做掩护。

“院里四个家丁在西厢房里喝酒打牌,对外面的动静毫无察觉。

“等岳老师他们爬墙从屋顶逃走后,潘书记拿出枕头下面的手榴弹,用壮烈英勇的一幕掩护了大家,也包括你和你的家人。”

老焦顿了顿又补充说道,“接你母子二人去你姥姥家,也是组织上的精心安排。”

听到这里,喜生不知是悲是喜,仍是满眼含泪。此时,他似乎理解了大表哥郭栋当时的种种表现了。

喜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毫不犹豫地毅然抬起头对老焦说:“焦叔,以后一切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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