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捏在落云舒手里的盛千帆当初求娶自己的定亲手串,硬生生被她扯断。
鲜红的珠子,一颗颗崩落在地,圆溜溜的鲜红的珠子滚落到落云舒脚边。
细细的金丝线,深深的勒入落云舒的手掌,血迹顺着金丝线滴落。
“姑娘……你流血了……”
梦儿抽咽着上前包扎落云舒的伤口,开口安慰道:
“姑娘兴许是小桃听错了呢?你别这样伤害自己啊!”
“伤口这样深,如今天冷可别冻伤才是。”
落云舒竟然丝毫不觉得疼,任由梦儿给她包扎。
小桃急了,她怎会拿这种事同姑娘开玩笑,自己也希望这一切是假的,可是……
“姑娘,奴婢没有听错,药铺老板亲口承认,是盛侯爷找到他,高价同他购买牵机,原本老板是拒绝的,直到盛千帆亮出身份,以官员的身份威胁他,药铺老板这才给了他这味药。”
说着小桃从怀中拿出掏出一药方纸递给落云舒。
是老太太的药方,药方上的字迹看起来格外眼熟,就连小桃看一眼也知道这是谁的字迹。
定是盛千帆抄写郎中的药方,骗过十里药铺的老板,这才求的牵机。
压垮落云舒的最后一丝信仰随即崩塌,她内心渺小的希冀也消逝殆尽。
落云舒整个人木讷着,眼神中满是无助和绝望。
盛家原本是泥腿子出身,到了盛千帆这一辈眼看没落,盛家老侯爷向先皇求了恩典。
先皇给盛千帆一个六品官职后,便求娶落云舒,借着落家的势,这才有了今日这番家业。
盛千帆娶她之时,曾发过毒誓,成婚后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全族无后而终。
现在看来,曾经的誓言不过是个笑话。
“姑娘……您想开些,侯爷和老太太是烂了心肠,我们以后多防着就是,您还有两位公子和小小姐,他们可全靠您撑着。”
梦儿出言安慰,姑娘这么些年的付出她全看在眼里,可以说盛家和侯爷就是姑娘的全部。
她是真怕姑娘想不开。
落云舒瞅一眼摇篮中的盼盼,心中升腾起一股信念。
盛家对她不仁,休怪她不义,为了儿子、为了女儿,必定会让盛家付出该有的代价。
十几年夫妻,竟然生出毒死她,让外室取而代之的念头,简直不可饶恕。
“抱着盼盼随我去大堂。”
梦儿抱起盼盼,匆忙跟在落云舒后头。
待落云舒一行人来到大堂,坐在堂首的是身穿墨灰色的盛家老太太。
坐在另一侧的就是盛千帆,地上跪着几个婆子。
见落云舒进来,盛千帆匆忙扶起老母亲,走向落云舒。
“舒儿,委屈你了,都是老身的错,是老身没有管好下人,让江妈妈出了如此糊涂的主意……”
“还有这几个婆子,贪图耍乐,这才耽误了给你接生。”
地上的婆子吓得瑟瑟发抖,不住的开口求饶。
盛老太太焦急的上前握住落云舒的手,急忙开口解释。
“前几日江妈妈的儿子娶新媳妇,开口同我借钱,我回绝以后,可能使她心生不满,这才将我们的宝贝盼盼抱走活埋,都是老身的错,如今盼盼平安回来,也算虚惊一场。”
落云舒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并未接话,倒是老太太尴尬的瞅一眼自己的儿子,这才讪讪的坐回远处。
“舒儿,母亲知道你生气,本打算让江妈妈认罪,奈何她眼见事发,早就逃之夭夭,我们也遍寻不得。”
“依我看……这件事要不作罢了?若是事情闹大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落云舒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眼皮耷拉下来。
‘娘亲……别听这老太婆的鬼话,江妈妈在活埋我的时候早就被狼族吞进肚子里了……’
‘呜呜呜……盼盼也太惨了……差点被人活埋……你兜里的那块令牌就是最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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