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连夜送去她的庄子,李簪词让罗掌柜跟着去,顺便用药水测一测是不是陈米。
米自然是可以吃的,他们制作的药水是用平日常见的中药来浸泡,不会对人有害,但是口感会比较差,没有新米的香。
如果是陈米,那么这个米也许是证据或者利器,她得留着。
入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看见自己坐在坤宁宫里,惜纹和云珠给她梳妆,大红凤凰长袍穿在她身上,笑着恭喜她封了皇后。
小太监忽然跑进来,支支吾吾的:“娘娘,皇,皇上的旨意下到朱尚书府了,封朱小姐为皇贵妃,下个月初六行册封之礼。”
惜纹气道:“皇上这是在打娘娘的脸。”
云珠怒道:“就算要封皇贵妃,也不用那么急呀,这不是在告诉所有人,皇上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根本不顾及皇后的脸面。以后宫里添新人了,小姐身后又没有人,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
李簪词倒没有感觉,她不爱魏以蘅,对于他以后有没有别的女人,有多少个女人,她根本就不在乎。
晚饭的时候,魏以蘅过来陪她,问她今日用了什么食物,惜纹说皇后娘娘的用餐还是跟往常一样,不多不少,不增不减。
魏以蘅把她抱到怀里,像逗小猫似地蹭她的鼻子:“朕给你召了个新的御厨,各地方的菜色都会做。你若胃口不好,把各地的菜都点了。”
李簪词以为魏以蘅是因为愧疚,所以请厨师讨好她,不成想是为了防止她有孕,所以命厨师日日在她的饭菜里下毒,最终她如他所愿,并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码头的吵嚷声惊醒李簪词,看到窗外天灰蒙蒙,街道上人来人往,海水腥咸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
她伸了个懒腰,为了避免碰见令人作呕的那两人,她让伙计端着饭菜到房里,吃饱后下楼坐马车,刚走没多远,又遇到了梁靖孜。
李赞词让车夫继续前行,不用理他。
梁靖孜本想斥责李赞词几句,让她别白费心思跑那么远讨好自己,嘴巴张开一半,却见马车经过自己时,反倒加快了速度,像是见到鬼似地走了。
这让梁靖孜更为恼火,商人奸诈狡猾,善于心计,李簪词以为把俞氏赶走了,这样就能引起他的注意?
常文济憋着笑说:“嫂子似乎没看到梁兄。”
朱思越回头望了眼那辆低调朴实的马车,摩挲着下巴猜测:“兴许是跟世子玩欲擒故纵,我爹说女人最喜欢玩这个把戏。”
梁靖孜听到朱思越这么说,更加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马车里忽然传来魏以蘅不耐烦的声音:“你们是来干正事的,还是来消遣的?”
朱思越吐了吐舌头,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发现魏以蘅对谁都没有好语气。
今日他们要去抽查粮仓的粮食,看看粮食的情况。
通州是鱼龙混杂之地,既是温柔富贵之乡,花柳繁华之地。又是藏污纳垢之所。
他们很快来到粮仓,仓场总督以及坐粮厅的人都来齐了。
仓书拿着木签过来,上面写着个仓库的号数,请魏以衡抽签。抽到哪个号数,就去哪个仓库查看粮食。
魏以衡推开仓书手上的木签,“本王今日心情好,想逛逛这通州码头,不查验了。”
大家知道魏以衡办事不按照规矩来,没想到如此不按照规矩来。
梁靖孜和常文济对视一眼,宁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直到他们从通州码头上的船只下来,两人私下问魏以衡,为何今日不查验粮食?这可是抓贼抓赃的好机会啊。
魏以衡淡笑:“你们以为本王为何会大张旗鼓地来通州?”
几人对视,摇头表示不知。
“不知道就对了。”
快要给官员发粮了,他大张旗鼓地来,就是为了打草惊蛇,让那帮人把差粮换成好粮来应付他的检查,总比他在成百上千的粮仓里去抽查快。
同时在他们运送差粮出通州时,他还可以人赃并获,一举两得。
—
回到府里,李簪词先去跟石氏报了平安,石氏问她生意谈得如何?
李簪词购买五千旦粮食的事只有罗掌柜知道,罗掌柜又是李度的人,现在只听她的。
府里跟去保护她的小厮并不知道她到底买了多少粮食,也不知道昨晚上粮食已经运了一大半到她的庄子里。
她笑着说:“我按照店铺最多存量买的。”
石氏也不懂这些,只道:“日后这些事情,能推拒了就推拒了。你到底是国公府的大奶奶,不再是李家的大小姐。”
李簪词趁机卖惨:“儿媳妇知道。可惜府里没有个人帮我,家里家外全靠我一个人操持,昨日去通州,劳心劳力,吃不好睡不好,唉。”
石氏看她眼睛有血丝,人确实憔悴了些,只得好言好语:“府里会记着你的好,不叫你白白干了这些活。宛姐儿和玉哥儿还病着,这两日你不在府里,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他们。”
李簪词应了一声,回到院子里,云珠立即跟她说了这两日的事情。
“四小姐这两日一直往姐弟两个那边跑,那个亲热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小姐是他们继母呢。”
“我瞧着她恨不得取代了小姐呢。”
李簪词巴不得谁来取代她的位置,可惜昌国公和石氏绝不会允许,至少短期内他们都需要她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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