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她认出来了,是负责看守她的那几个叔叔之一。她有点懊恼地垂下头,被发现了就不得不回到台子上去了。

“想出来玩。”她低声道:“一个人很孤单,想要和他们玩。”

薇儿指了指实验舱里的那些男孩女孩。

“大家都睡觉啦,没有人和你玩的。”男人循循善诱:“这样吧,你要实在想玩……”

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来;薇儿看见他们脸上的压抑不住的笑容。

“好呀,谢谢叔叔。”

薇儿到了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地方。

摆了很多不同颜色的瓶瓶罐罐,颜色各异的玻璃片互相折射出奇异的光,薇儿在弧形的玻璃片上看见了自己的脸。

她想停下来看看自己,但是被男人拉着往前走。

她的小手感受到了男人手心里汗津津的触感,湿漉滚烫地将她包裹;薇儿不舒服地挣动了一下,然后对上了男人灼热的眼神。

这是她第一次看不懂别人的眼神。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好像都比她高大,她必须抬起头:他们都有开心的笑容,有忧伤的眼泪,有严肃的板着脸……从来没有什么比这个男人的眼神更让她本能地感到畏惧。

“我们就在这里玩吧。”

男人把她抱起来,她感受到了他身上传来的灼热至极的温度,隔着厚厚的布料,她都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

“谁先来?”

“我吧,我提的主意,安眠药不是我提供的吗,功劳怎么也有我一份。”

“你还有安眠药,不拿来给她用?”

“木头有什么意思,要看的就是她的反应,我迫不及待了。”

薇儿被平放在地上,她看着叔叔横坐在她的身上,体重压得她有点抬不起头;背着头顶的灯光,她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嘻嘻哈哈的笑声,和皮带哐当解开的声音;她歪过头,看见堆积在一旁的布料,男人漆黑的影子从裤子里站起身来。

她好心地提醒:“会感冒的。”

自己曾经光着腿在房间里跑来跑去,还被楚批评了;她很清晰地记得楚为数不多的黑脸场景,感到做错了什么的她,不安地揉搓着自己的衣服。

“冬天不穿好衣服,小心感冒。”

那时的薇儿把这个话牢记在心,直至现在;

“哈哈,她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等会就知道了……我去这手感。”

女孩天真的神情极大地取悦了男人,他们围在她的身边,在她的身体上投下一片深沉的阴影,然后她感觉腿间忽然一片冰凉,似乎是凉飕飕地暴露在外。

“这个游戏不好玩……”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瑟缩着想要把腿收起来,却被男人更用力地按住。

“叔叔?”她疑惑地歪着头。

她第一次这么不喜欢笑容。

她看着横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迫不及待地……软而灼热的肉感贴在了她的嘴上。

薇儿的眼睛睁大了。

“以后这个,要留给你最爱的人。”

她想起那时,楚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

“不能随随便便亲别人的脸。”

她的手白瘦而小,看起来柔弱无比。

这颗柔弱的拳头,伴随着呼啸的风声,猛地直直挥向了男人。

这一拳速度快得几乎难以捕捉,犹如一颗炮弹射向了男人脆弱的身躯。

本来看到女孩的小小的拳头,他不屑一顾地笑了,当作颇有情趣的反抗。

然后他整个人斜斜地飞出去。

巨大的冲击瞬间到达男人的身体,他像被巨大的力量抓住,一阵剧烈的震荡传遍全身,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弯曲,双脚失去了平衡,离地几寸,火星重力似乎暂时失效。

他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又像一颗失控的导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无助地向后飞去。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气息被一点点地挤压出喉咙,面部肌肉因痛苦而不自然地扭曲,腥甜的血气一股一股地充斥上喉咙。

他从墙上滑落下来,白色的墙壁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薇儿挣扎着坐起来。

另外一个人测了测他的鼻息,

他们惊恐地地跳起来叫喊:

“死了!”

“他死了!!”

他们不断地退后,看着薇儿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怪物;谁能想到,一个瘦弱的少女的身体里能爆发出这样强大的力量呢?要知道,这个男人的体重可足足有八九十公斤。

薇儿看着他们闪躲的身形,和惊恐地神情,她赶紧开口解释:

“叔叔对不起,楚说过,我不能随随便便亲别人的脸。”

说完她便期待地看着他们,可是他们的惊恐并没有削减半分。

“你是个什么怪物?!”

薇儿面对他们的质问,显得有点局促。

本来叔叔说好的要和自己一起玩的,自己却搞成这样,叔叔不会再和自己玩了吧。想到这里,薇儿不禁很难过地垂下了头。

楚,这样做,对吗?

可是楚说过我不能随便亲别人的……可是怎样又算是随便亲别人呢?女孩的手指纠结在一起,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不知说什么才好。

另外两个人还沉浸在惊恐里,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变。

死亡的阴影已经困住他们了。

斯通博士这天提了饮料和鸡肉块去和陈清野小酌两杯,叫了两个人帮忙提到陈组长办公室里。

晚上他和陈组长少年意气,不由得指点江山,讽刺批判时政,酒过三巡,小嘴一抿,肉香酒味满满,没想到陈组长不胜酒力,两杯过去就酣然入睡。

斯通正在嘲笑他,结果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几分钟后,两个人相拥而眠,都发出均匀不一致的鼾声。

再过了两分钟,斯通博士被人弄醒了。

“?楚斩雨?”

他怀疑自己还在梦里,不然楚斩雨的脸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感觉自己的脸上传来一阵后知后觉的剧烈疼痛,斯通回忆了一下,勃然大怒。

玛德,我好像是被人一巴掌拍醒的!

“你干嘛!没事怎么还打人脸呢?”斯通捂着自己的脸,严重怀疑已经肿了起来。

“我找你有急事,怎么叫你都不醒,只好采取一些比较过激的手段;放心,我力道比较合适,你脸上不会留痕迹。”

没想到楚斩雨面无愧色:“我想现在去看看薇儿,可以吗?”

他推理了半天还是不放心,决定借着观察孵化计划的由头,去培育中心亲眼看看薇儿的情况。

斯通瞬间酒醒了:“不行,规矩是规矩,你还有十天左右才能把她领回去,我遵守纪律,不会徇私枉法。”

“好吧,那我去看看你们的群青Ultramarine孵化计划,顺便路过瞅一眼。”楚斩雨端起他们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不错。”

喝完楚斩雨就感觉有点头晕:“这酒……的劲这么大?”

“这说明你喝酒不行。”斯通哼哼道。

楚斩雨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直接照自己的手腕来了一刀。

“卧槽!你又干嘛?!”斯通从未见过没事自残的人,不由得尖叫。

“保持清醒。”伤口很快愈合了,血都没来得及流出来,楚斩雨也被那一瞬间的疼痛刺激的精神振作:“呼……我刚刚差一点就要倒下去了。”

他接着说:“你们这酒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你刚刚不说酒不错吗?”

“这么说吧,我喝50度的白酒也不会醉,脸都不会红。”楚斩雨端详了一下杯子里的酒:“虽然好喝,但你这就是普通的啤酒,怎么可能把我喝醉?”

斯通博士被这么一提醒也觉得不对劲:“对哦,我之前全都是千杯不醉的,五杯啤酒怎么可能把我放倒?”

“你看。”楚斩雨指了指仍沉浸在婴儿般睡眠的陈清野:“以我刚刚听见的,你呼噜声分贝级别,陈组长平常就不可能睡这么沉,这酒里是不是有强力安眠药?”

虽然这话好像在骂他,斯通也如临大敌地回忆:“我想想,我去,我之前看这个酒瓶有个被开过,我以为是陈清野开的,我问他,他说不是,我还以为他在和我犟劲。”

“问问就好了。”楚斩雨在陈清野身旁蹲下:“陈组长?醒醒。”

陈清野睡得很香甜,甚至还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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