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过来,牛波一当即呲牙,前爪凶狠地刨着沙土,狗绳被它拉扯得笔直。

刘暮知道,只要她一松手,牛波一保证从几人身上撕下些血肉来。

她说:“你们这是要强买强卖?我都说了不想要周春旺,怎么还要硬塞给我?卖儿子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李二婆子见她根本不服软,又想起这小妮子这些年可不就是一个人混出来的,据说是有些本事的,心下就虚了几分。

劝说道,“都是喜事,大家可别动手,打坏了新媳妇可不好!”

可周春旺家的横行乡里惯了,本来听李二婆子说了女方情况,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就拿钱的,现在让他们白跑,那怎么可能?

眼看就要打起来,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你们干啥呢,我已经报警了,大白天抢劫是不是?”

原来是徐小凤,她手里拿着手机,屏幕就是妖妖灵,只是发抖的手出卖了她。

刘暮意外地看了一眼,也拿出了手机,“牛波一,别咬死了,不然jc来了麻烦!”

说完又冷冷看了一眼李二婆子,对着手机里说,“我要报警,大河村的李二婆子带人来抢劫胜利废品站,对就是在……”

李二婆子一听说自己,马上就慌了,急忙拉住周春旺的大伯,“哎呀,结亲好好的事你们咋能跟人动手呢?你情我愿的,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可不兴这么闹的……哎哟!”

“臭婆娘,骗老子说这小贱人有钱,老子打死你!”

周春旺大伯脾气本来就暴躁,被刘暮拒绝了不说,冲过来,脚就被狼狗叼了一口。

好死不死的,李二婆子就在这时候上来拉架,这不是撞口子上了吗?

一拳下去,李二婆子脸颊当即就肿了,人也摔倒在地,哎哟哎呀地嚎啕起来。

见形势要不受控制了,刘暮也收了假装打电话的手,撸袖子就要干一架。

上辈子自己一开始就对他们客客气气,倒是没早点见到这群人畜生的一面。

之前忍受那么多年就算了,妈的,都重生了,还要被同一帮人欺负,她要是认怂就不是个女强人!

“你干啥,可不敢打架!”

谁知徐小凤从面扑上来,死活抱住刘暮,“妹子,我报警了,真报警了,他们要是敢冲我们动手,都要去蹲号子吃牢饭!”

周春旺也是个胆小鬼,被大伯打李二婆子的一下给吓愣了,小白脸忘记针对刘暮,只敢站在那低声念叨,“你们干啥啊?这是我的婚事,你们闹成这样我可怎么跟我爹娘说,你们干啥啊!?不要闹好不好?”

这一下,周家这边的男人们冷静了下来,对啊,他们今天就是来讨点好处蹭顿饭,犯不着为人家家里的亲事进去吧。

周大伯也收了手,可不松口,“野丫头,识相的把侵蚀订下,彩礼拿出来,今天什么都好说,你要是敢不嫁我大侄子,看老子不打死你,烧了你这破废品站!”

“你要打死谁?要纵火烧谁?”

自行车倒地,穿一身制服的罗三林跳下来,动作浮夸地拉出手铐,摇晃着,“大清早就上门抢劫威胁,你们当国家没有法律了?”

警察一来,这帮人瞬间就蔫儿了,只有那被咬的大伯抬着脚控诉,“是她先放狗咬人的,警察同志,您看,我都被咬伤了!”

罗三林冷哼一声,“哼,人家狗牵手上呢,你不靠近会咬你?都给我闭嘴,走吧,派出所走一趟。”

刘暮拉住牛波一,退到一边,结果还是被罗三林给一起招呼上,“刘暮,你也来说说情况,大清早的闹成这样!”

徐小凤是报警人,自觉地跟着一起去。

事情前后一说,周春旺大伯被拘留十五天,其余人写了保证书就被赶走了。

刘暮被罗三林留到最后,批评了几句后,领着人出来。

在外面,罗三林自己点了根烟,夹在手指里指刘暮,“小暮啊,你这个事情也不能颠三倒四,想结婚就正经找个男青年好好处,不想就别放消息出去。你个女孩子,那废品站也这么多年了,有啥打算啊?”

他也是附近一片长大的,以前跟刘暮还一起上中学。

不过刘暮初中毕业,孤儿院就没钱继续供她读了。

罗三林倒是一路读到警校,毕业后就近分配到了家乡派出所。

在大点的地方罗三林不算啥,可在这一片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加上他这人特别喜欢找点存在感,也就爱处理鸡毛蒜皮的事情。

年纪轻轻就很有点大领导的作风,说话做事得端着。

刘暮以前听烦了他的话。

可罗三林在末世的时候依然恪守一份职责,尽全力帮助别人,虽然最后没落着好下场,也足够刘暮对他生出些许敬意。

“是是是,”刘暮连连点头,“就是觉得没必要,我孤家寡人的,说不定哪天就没了,没必要拖累别人。”

罗三林一听这话,于心不忍,又仔细地问了半天,确定老同学没有得什么绝症、抑郁症,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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