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庸兵狼狈败退,天宇军形势一片大好。

不过随着战事激烈进行,谢思远身边部众不可避免的变少了。因为不光要围住这近万附庸兵精锐,外围那些蠢蠢欲动的三万余人也要分兵应对。

按照道理来说,谢思远这个宗师高手应该出动了,带队摧破敌军阵型,击杀附庸兵领兵将领,彻底锁定胜局。

但不知为何,谢思远却依然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胡笳响彻战场,外围附庸兵齐声呐喊,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冲击,试图通过人多势众,以血肉冲破天宇军阻拦,救出被围困的桑宁等人。

同时,圈内的附庸兵也重新振作,不顾死伤冲击封锁线,试图打通与外围友军的联系。一队大约千余人的附庸兵似乎昏了头,竟然向着谢思远帅旗位置冲去。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围魏救赵之举,意图通过威胁主帅安危,迫使天宇军回军防守。

不过天宇军压根不在乎,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反而觉得这些附庸兵发疯了,这么点人去招惹“劫灰剑”谢思远,老鼠去捋虎须,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余知行盯着谢思远好久了,在他的示意下,程二郎汇集了百余骑,全部为程氏兄弟心腹亲卫,极为精悍。借助乱军掩护,在距离谢思远帅旗一里多的地方盘旋。

秋高气爽,蓝天白云,真是个美好的时节,伴随着下方血腥杀戮供给的颜料,共同绘就一副精美画卷。

一朵云缓缓飘来,这个时节有云飘来当然十分寻常,无人在意,可是谢思远却骤然睁开了眼,胯下马匹惊乱嘶鸣。

马惊的瞬间,白云裂开,一道黑色的身影快如鬼魅,苍鹰扑兔般袭向谢思远,寒光闪闪的长剑宛如苍鹰利爪,眨眼间递到头顶。

异变突生,身边亲卫压根反应不过来。

“江山如画!”

余知行轻笑出声,烟罗教教主陆秋梁没有死,命真大。

“破军!”

来袭之剑如狂龙出海,纵横驰骋,所向披靡,谢思远身边亲卫被剑气扫的东倒西歪,马匹更是如遭猛兽般震悚狂跳。

“是林秋。”程二郎惊叫一声。

谢思远头都不抬,伸手抚摸马首,安抚受惊的坐骑。剑至身边三尺,只见一道并不浓密的灰色影子出现在头顶,将疾风暴雨般的进攻一一化解,甚至反卷回去,大有将来敌一举吞噬的迹象。

那是谢思远自己的影子?

围观者几乎呆住了,此等奇术太过惊人!

“杀将!”

林秋再次暴喝一声,汹涌的剑势骤然收敛,绚丽的剑芒化作一汪盈盈流动的河水,如冲刷岸边污泥般将影子慢慢抹去,接着河水化为一根纤细的绣花针,弹射向谢思远的咽喉。

与此同时,裂开的白云已然聚合,化作一尊巨大的白玉石牌,轰隆隆急速砸向谢思远头顶。两人配合默契,时机拿捏得恰好。

“好一个九指剑罗林秋,小小年纪,能到这个地步,了不起,配得上这把天罪剑。”谢思远似乎并没有把两人的攻击放在心上,目光在林秋手中的天罪剑上上下流连,满是欣赏。

刚刚消失的影子再次出现,化作一只人手,五指张开一把攥住出现在眼前的绣花针,粗暴的拉扯着迎向上空飞来的巨大白玉石牌。

林秋狂吼连连,天罪剑顿时暴涨,化作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宏伟瀑布,倾泻奔腾。谢思远从容不迫,那只影子人手随着剑气变大,天罪剑如同一只被铁链锁住的巨龙,左突右冲,始终难以挣脱。

下一刻,天罪剑与白玉石牌猛然相撞,惊天巨响中,石碑向后翻飞、旋转、砸落,变成一个蓝衣中年人模样,赫然是烟罗教教主陆秋梁。

天罪剑悲鸣一声,剑身光华褪去,俨然普通凡铁,林秋空中坠落,连退十余步方才踉跄站稳,脸色如金纸,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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