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醒了!”

“真人没事吧!”

“真人,兄弟们……”

距离余知行所部附庸兵不过二十里的天宇甲骑中军大帐中,龙象真人池震刚从昏睡中醒来,耳边便传来无数嘈杂吵闹声。

池震微微皱眉,四下立马噤声。

“韩季?”

“真人,韩将军战死了,亲卫们都没了。”旁边有人接话。

“我昏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池震沉默了一会,接着问。

“真人昏睡一夜了,现在是辰时。”

“战况如何?”

“我军击退附庸贼,杀伤甚众,天黑前脱离战线回营。”

池震是个老军伍,自然听得懂这些人隐藏的潜台词,明白是自己一方败了,主动逃离战场,杀伤甚众天黑脱离什么的,不过是找些掩饰。

“我军伤亡如何?”池震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甲骑还剩多少,昏迷前军中高手纷纷来救,却如飞蛾扑火般倒在余知行手上的场景历历在目,那可都是军中骨干精华。

想到这里,池震心里在滴血。

“约剩八千七百多骑。”说到这,答话的人已经带着哭腔。

“还能作战者,不过六千多。”话到这里,大帐众将竟纷纷痛哭起来。

池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天宇山争霸天下最精锐的一支骑兵,竟然毁在了自己手里。

整整一万多骑,没有倒在与拓跋宗这样绝世宗门战斗的路上,反而折在了一群乌合之众、一群附庸兵手中,这本应该是一次轻轻松松的狩猎,可竟然演变成这样。

“现在情形如何?”

池震终究是一名优秀的统帅,很快压制住了纷乱情绪,询问起战局。

他是不会随意认输的,哪怕再大的绝境里都会拼命寻找微弱的战机,这是他从一名普通骑卒一步步走向骑兵统帅、走向宗师长老的人生信条。

不论何时,都会竭尽全力带着自己的甲骑拼命冲向哪怕再强大、再不可战胜的敌人。

“我军三分,附庸贼四分。”有一盔甲最为严整的军将立刻上前禀告局势。

池震上下撇了一眼军容整肃的对方,暗自点头。

“除我骑军当面贼首余知行亲领五六万众之外,副帅莫中道将军步军三万守溧水,对阵贼长明道人部七八万众,莫中清将军步军万余守碾庄,对阵贼上官雄部五六万人。另,附庸贼本部大营亦有不下三十万众。”

“据情报综合,除余知行亲领贼众较为精锐外,其余皆泛泛,野战中没有七八倍倍数量优势,根本无法阻挡我军。

“现上游爆发山洪,溧水大涨,几为天堑,水急难渡,没有十倍之敌绝难打破。”

“据属下猜测,贼本部大营应该多为弱军,不论战事多激烈,皆未曾动弹。”

“所以……”

“所以我们仍然有机会,战机在敌本部?”

池震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将军,内心振奋不已。

他的将军们始终没有失去勇气与信心,他的甲骑始终没有被打倒,他的部众始终没有失去军魂,这比战胜敌人更让他池震感到欣慰。

“是的真人。”

“对附庸贼来说,通向溧水的通道已经打开,他们定会尽快汇集全军于溧水桥周边,那里水浅浪平,最适宜搭建浮桥。只要贼本部大营移动,这么多人一定协调不畅,极易漏出破绽,届时甲骑突袭,一定会让全军惊散。”

“要是本部大军溃了,剩余的附庸贼必然无法顺利打破溧水,只能困于此全军覆没。”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