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行他们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弹冠相庆,感慨大家逃过一劫。
他真应该庆幸自己的运气足够好!
其实昨夜在附庸兵突击阳夹山之前,莫东篱已经率众赶到。
整整五名宗师,八万山主直属精锐,这等骇人力量要是对附庸兵出手,余知行现在差不多应该已入土为安了。
这数十万附庸兵也甭逃了,伸长脖子等死大家都省事。
好在莫东篱审时度势,通过这些天汇总的情报,立刻判明附庸兵的真实意图,并迅速意识到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自己面前。
便果调整方略,同意池震放弃救援阳夹山,坐视附庸兵出逃,自己则乘着这个空隙及混乱当口,奇袭囚龙关,抄拓跋宗后路。
要不是地形崎岖,骑兵大队不易通过,池震甲骑也要北上助战。故现在只是奉命要把附庸军锁死在比落平原、句若丘陵等地,等主力回归一并处理。
问题是池震担忧北面战局,希望手中能释放出充足战力,以应对不测。
万一北上之战处于胶着状态,一丁点力量都有可能决定胜负。
当然他也渴望能有机会参与到拓跋宗最终毁灭之战中去,作为从军数十年的沙场老将,有什么比攻灭绝世大宗更让他感到兴奋呢?
所以,这就造成池震等不起了。
他不能像之前的战略设定那般,用骑兵无与伦比的机动性慢慢拖死附庸兵,等主力支援后吃掉对方。
而是必须想办法,以最快时间消除这股威胁。
“我们必须以雷霆一击彻底粉碎附庸军反抗之心,用铁与血磨灭对方的胆气,让他们逡巡不前,坐困以自灭。”池震一掌挥下,空气中隐隐有龙象之声。
池震战术意图很简单,就是要在最短时间内彻底击溃附庸兵北路军,哪怕有重大损失也在所不惜,从而让对方全军震怖,无法妥当行军。
当然要是能够逼得对方扎营死守就更好了,那样的话只需要以小部分骑兵看住对方即可。
回到小丘这里。
看着自家震悚不安的部众,摇摇欲坠几近崩溃的阵线,陆秋梁脸色惨白,彻底绝望:“老曾,我烟罗教要灭门于此了,对不住祖师爷啊。”
“你能跑就跑吧,侥幸逃出去,有机会别忘了延续咱们教香火。”
“算了,乱世之下,多少门派没了,也不差咱们这家。”
“就不应该听余知行的空口许诺,为了些许地盘,让整个门派都没了。”
副教主曾岑沉默许久,突然一转身伸手撕碎陆秋梁华丽的掌门外袍,并扯下头上掌门冠自顾自戴上。
“老曾,你这是要干啥?”
陆秋梁愕然,副教主曾岑平日里恪守门规,温和有礼,是公认的君子,且与自己私交甚好,没觉得对方有要染指教主之位的想法啊!
再说了都要灭门了,这破教主之位还有意思吗?
“烟罗教弟子,随我冲啊,与天宇贼决一死战。”
曾岑不理会陆秋梁,大喊一声,高举“陆”字的都尉旗帜冲下小丘。
此时,溃兵大队猛然撞入。
……
仅仅不到一天,附庸兵北路全军覆没,主将陆秋梁身死。
“什么,全军覆没,老陆死了?”
“池震亲自出的手?”
附庸兵主力中军大帐里,一群人跳了起来。
入夜后不久,北路军全军覆没,主将烟罗教主陆秋梁战死的败报,随着溃兵一起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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