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贤道:“一定一定,十二湾的云雾茶,我馋呐!”
“哈哈哈···”
众人相顾一笑,就此分开。再相遇,或同仇敌忾,或刀剑相待,或泯然一笑吧。
高肥者初三被矮胖者初二拉着火急火燎赶了百十公里山路,确定四下无人了,终于挣脱,一脸遗憾地质问道:“结交楚兄呐,多好的机会哇!二师兄,跑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矮胖者初二一脸严肃道:“不跑才是真的是赶着投胎!”
高肥者初三也不是不识好歹,遂追问道:“危言耸听吧?”
气得矮胖者初二跳起来直戳高肥者初三的脑袋,道:“你个肥猪脑袋,我们几时认识楚兄,眼见我们未给他手下造成伤害,又不了解我们背后的真实力量,所以顺便给彼此个台阶下。他这么年纪轻轻就剑五圆满,正是意气风发,杀不杀我们都不会觉得尴尬,不过是一刀的菜。”
“放我们走,可能,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担心我们垂死挣扎,伤了他的手下,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的状态不能持久,毕竟匆匆挣脱紫光团,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高肥者初三吓得脸色发青发白,颤抖道:“二师兄,那他会不会已经追来?”
矮胖者初二道:“不会的,他能修炼到剑五圆满,必定心胸豁达,出尔反尔,证道的可能皆会败坏,不值当哇!走,咱们抬头挺胸回家,十二湾名人榜的气概!”
山的那头是山,水的这遛是水,山山水水组成南楚之地壮丽的风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野盛产异蛇王,所以有异蛇王酒,有蛇羹汤凑,楚江盛产鱼虾河蚌,所以家家河鲜多得晾成干肉,四季伙食不愁。
尤其是双抢秋收,田埂上、山坡上、出行的路上,人人行色匆匆,忙得前脚不着后脚,寒暄都不沾荤段段,就连准时炊烟袅袅的厨房都稍显异常:不再生机盎然,因为劳碌的庄稼汉带上盒饭带上剁椒鱼干,管早中晚三餐。
经营这个行当,就得遵循规律和千古遗传,可不能着相,毁了祖训寒蝉。白天,蚯蚓上岸路上钻,晚上,空中挂着毛月亮,第二天就别想着上山,稻田也无需浇灌。
南楚之地虽有楚河,也叫楚江,但多日晚霞鲤鱼斑,再加上村庄偏离楚江主流河干,灌溉埋下许多安全隐患,影响社会治安。小到呼天骂娘,大到干一架致伤致残,可以民风淳朴,也可以民风彪悍!民以食为天,稻子抽穗不及时灌溉,还怎么吃饭?
子时的夜晚,不寂寥,虽然没有星星与月亮,但好歹有蛐蛐,有猫头鹰,有樟树作伴。东林老师是村里四年级的班主任:教四年级语文、数学、体育与自然,甚好一个年纪一个班,五年级及以上学生就要集中到步行两小时的镇上。
夜已深,东林老师堪堪批改完学生作业,来不及找床平躺,妻子催他到田里引水,走得匆忙,竟忘了把凉席带上。
今夜太平,无人抢水,无人刁难。
东林老师引水完毕,踽踽独行,举着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忽然,瞥见溪流河岸上百年樟树下有人,打招呼也不应,应该是睡着了,那人睡得实诚,不打呼,不左移右翻,安安静静的庄稼汉,所幸凉席够宽,蹭一晚也无妨。
第二天,鸡堪堪打鸣,天色熹微,催人起床。东林老师睡觉喜欢左移右翻,不知不觉左腿压在那人身上,只是稍显冰凉,或许是露水打的寒颤。
哪料堪堪醒转,借朦胧晨光,欲致歉得当。起身对着睡了一晚的同伴呼叫不醒,遂定睛一看,果然那是一张乌青狰狞的脸蛋,妈呀!死在外乡的短命汉!进不了祠堂,被连夜安置在樟树下乘凉,或许今天会下葬,可惊扰的人怎么办?
这可真是想都不敢想,难怪昨晚,昨晚引水稍显孤单!昨天肯定有公告言传,只是东林老师白天忙于教学,晚上有活干,自家婆娘又没出门八卦一番,所以中了这档子因果循环。
既然遇上,怎是一个寒颤了得,必须是惊慌!
惊慌失措的惊慌,慌不择路地乱闯。全然没注意到前路有人,一把将强叔挑着的一担厕坑里新鲜出炉的农家有机肥撞翻。东林老师管不着身上黑黑黄黄,也顾不上道歉,得劲往家里赶。
水上漂显然没想到十二湾俩人与楚贤有旧,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然而楚贤杀伐果断,岂会不除后患?满肚子疑问,也只能抛进楚江,发酵、腐烂。
虽然与楚贤相处时日尚断,但波浪摇知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莫讲!于是静静候着,楚贤自会兑现答案,只不过没法确定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还是模棱两可,或什么也不讲,沉默也是一种答案,而且往往是标准答案!
不同于有晚霞的傍晚,或者清凉的夜晚,早晨的楚江,比较安静,少了鱼儿跃水而上,少了满载而归的沙船。
但真正徒手捕鱼的能手往往选择万籁俱静的早上,趁着岸上枝叶露水未干,地上蚂蚁殷勤搬粮,扒光衣裳,粗胳膊,黑胸膛,赤手空拳往水草里颤。
曾经因为天赋问题,够不着这个行当,如今修炼有成衣锦还乡,捞几尾金鲤鱼,摸几条大石斑,抓一串河虾,捡一袋河蚌,对楚贤来说不在话下,想吃,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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