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吃面的食客才反应过来,桌椅推搡,纷纷效仿起来,唯恐慢上一步。
霎时空气悄悄,一众缄默不语,只剩下炉水声嗡嗡响动。
来人正是许尘一行二人一狗。
许尘卧在女仆张燕儿怀中,看着四周众人卑微的模样,虽不舍但还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届时身侧护卫张广才开口:“主家的事也是尔等能议论的!”
那瘦老四倒是个有眼力的主,见张广威风如此,狗一般的将地上的令牌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护在手心递给张广。
“都是小人该死,还请大人治我的罪,不要连累众位乡亲!”
说罢涕泪齐流、哭声顿下,俨然好一副英雄模样。
待他把令牌悬回原位,瘦老四猛地掌了自己两耳掴,道出自己罪过连连,看得许尘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他刚想说些奉承话,许尘便开口制止了,悉数了众人罪过,却并未治罪,才在众人不绝的磕头道谢声中离去。
他们都是些平民苦力主流,不曾问过仙求过缘,哪里知道许尘为何能开口说话,只道是天赋异禀,并未往心里去。
待得远去,才有人开口吐气,劫后余生般互相叽喳相道。
“瘦老四,这次可多亏你了。”
“还好有你揽罪啊,不然主家怪罪下来……”
……
他们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全然忘记了祸因谁起……
而自从有了这个闹剧后,许尘一行走在路上再也未听见一人大声喧哗。
“这消息不胫而走。才消片刻,似乎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出来了……”许尘暗暗想道。
只见四周家家都收起来桌椅碗筷、各掩门户,只有余下的零散的苦工,低低注视着各自脚面,一言不发。
见氛围如此怪异,女仆张燕儿解释道:“主家治城威严有序,殿下不要看他们这般模样,在这乱世,下一顿有口饭吃便算是天大的幸运了。”
“呜……此话怎讲?”许尘依旧掐着嗓音问道。
“众人皆道险世求存艰,却不知源林城与东边深林豺狼妖窟比起来要好多少倍。”
“我尚且不知,那藏钩豺太岁能有多凶残,无非是吃人罢了。”许尘神色平淡,他心知这世道有时死了反而比活着好。
“殿下有所不知,那藏钩豺太岁最好以交媾女子取乐,又喜吃婴孩血肉,以折磨生灵为平时之傲。”
张燕儿说到这里简直身临其境,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听说那妖窟周围十里皆是人皮为地、筋骨作林,群山腥风阵阵,日夜有人嚎狼啸,连溪流湖水都染遍血红,旁人近了,恐怕要活生生吓死……”
许尘听得心惊肉跳,直道这些妖物太过凶残,不知敬畏生命。
“那南边溪谷称霸的碧溪马太岁又比之如何?”
“奴婢不知……”女仆张燕儿拭了眼泪,才回答道。
张燕儿自幼便生活在源林城,南边溪谷距此地尚有千余里,她又怎会知道。
倒是左侧寡言的护卫张广面露回忆之色,接着说道:
“殿下,属下早年在南边溪谷替马家饲过‘人车’,对此倒是略知一二。”
“’人车‘?那是何物?”许尘歪着狗头说道。
“碧溪马太岁虽不好食人,也不好兴建土木,却以乘骑精壮人族为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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