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杨真真洗净头发,绾了个素净的丸子头,换上干净整洁的粗布淄衣,甩着两根火腿,下山、过桥、来到县城。
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
县城比镇上热闹许多,但是因为大业国这几年干旱严重,物质匮乏,街上的热闹也透着几分萧条,两旁的商铺、房屋显得陈旧,来往的百姓穿着灰暗的布袍行色匆匆,就算路上有一些带着奴仆的公子、小姐,脸上也少见恣意和喜悦。
想了半天,杨真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表达,就是不清新。
只有阳光没有雨露,的确啥都没法清新。
山清水秀、清澈动人、神清气爽是建立在三晴两雨风调雨顺的基础上的。
寻到县衙,十九岁的杨真真,因为具有37+19岁的高龄,昂首挺胸,气度非凡,加上刻意的成分,行为举止,老成得像个世外高人,一到县衙门口,就吸引了两个衙役的注意。
“小师傅要告状?”
“非也,贫尼为你家夫人而来。”
“小师傅会行医?”
“非也,你家夫人并未得病,何须医治?”
“乱说!夫人已经卧床不起。我看你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小尼姑,赶紧哪里来回哪里去。”年轻的衙役满脸不屑,“这段时间你这样的人见多了!”
“非也,病非病,药非药,心病还需心药医。贫尼乃桃花庵桃花圣母坐下弟子妙真,劳烦通传!”
杨真真微微一笑,那种自信不由得对方不信。
年轻衙役还想说什么,被年老的衙役拉住:“夫人病重,大人已经放言上门自荐者一律礼待,你莫失了规矩,小心大人责罚。快去通报!”
很快,杨真真见到了愁眉不展的杨县令。
很快,杨真真被带进了一间充满药气的房间。
一张雕花大床上半躺着一个面颊消瘦、两眼无神的妇人。
妇人见他们进来,抬眼一瞥又垂下了,旁边的丫鬟赶紧叩拜:“参见老爷。”
杨县令问:“夫人可曾好点?可否用粥?”
丫鬟摇摇头:“奴婢刚才劝了半天,夫人还是吃不下。”
“药呢?用过吗?”
“用了半盏。”
杨县令瞥了眼桌上的清粥小菜,坐上床头,伸手握住妇人的手,妇人手微微一缩,身体顺势朝床后方退了退。杨县令温言道:“欣儿你要听话,大夫都说你的病只要吃好睡好,慢慢调养就好转了。不吃怎么能行呢?想吃什么就跟下人说,不合季节的、买不到的我去别处买,总要让你满意。”
又对丫鬟吩咐:“去厨房再端碗热粥来,配点夫人最爱的酸笋尖。”
转头又对杨真真介绍道:“这是本官夫人秦氏,劳请师傅稍等,等她吃过了再给好好看看。”
秦氏缩手的动作虽然只是一瞬,还是被目不转睛的杨真真抓住了,看来,秦氏和县令的感情,也不是外面传闻的那么好。依着多年的看人经验,杨县令对秦氏的态度不似有假,那么问题很可能就出在秦氏身上。
杨县令三十岁,秦氏应该只有二十七八,但其脸上却有着跟年纪完全不符的绝望和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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