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和清雅刚刚甩掉后面追赶的衙役们,喘了一口气。这一次的逃亡太刺激了,戴云在黄州总会遇到这样的境遇,

“公子,本来说得好好的,谭小姐怎么没来?刺史大人还要逼你上清云山和土匪谈判,这都是什么选择?”

“清雅,谭小姐定是被关了起来,谭刺史外表老实内心奸诈,今日若是逃不出刺史府,你我都要死在这里,没人有会知道此事。刺史大人会对外宣称我私通清云山的土匪畏罪自杀。今日当真凶险无比!”

“公子,别感慨了,现在想想下一步去哪里躲藏?”

“当下黄州城是谭河的地盘,今日出门太急没带银子,找客栈也行不通,明石斋可以去,但要到夜晚酉时四刻。只是希望黄州书院那边不要那么快接到朝廷的审批文书。”

“公子,公子,今日的剑法太妙了,那贪官被化得满脸花了,看上去定然很好看。”

“你这丫头敢取笑我,我可是公子,不说了,练了快两个月的剑,毫无长进,忧愁啊。”

“公子,你为什么从来没想过谭小姐会骗你呢?”

戴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莫非真的是谭丽被人利用,从来都不是爱慕他的才华。“现在离酉时四刻还有一个时辰,我们暂时躲在这偏僻的小巷中歇息。”

戴云搬了一块石头放在小巷的墙角,满头是汗,清雅掏出丝巾为他擦汗,捏肩,递给他三块绿豆糕。

“这是哪里来的?偷的?”戴云拿起绿豆糕大口吃着,低声说。

“谁是小偷?这是昨夜本女子连夜做好的,今日出门时带着的,怕公子路上受饿。”清雅笑着从戴云手中夺过一块绿豆糕,小口咬着。“公子,绿豆糕是北方秦国特有的糕点,在黄州这个地方很少有人会做,但本女子会做。”

戴云吃完绿豆糕,瞧了一眼四周,笑着说:“清雅,要是有一日我被取消了贡员资格,再也入不了仕途,我们可以在黄州城开一个点心铺,可以大赚一笔。”

清雅这才发现眼前之人竟然是一个爱钱之人,嘟囔着说道:“凭什么让本女子赚钱养你啊?你应该赚钱养我!”

戴云问:“你从没有这么想过吗?”

清雅还是认真地点点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云密布,这是要下暴雨的前兆。“公子,快下暴雨了!现在等不到酉时了,必须赶到明石斋。”

戴云站起身,拉着清雅快步离开小巷,两人不敢走大街坊,左转右转,如此反复,清雅有点儿头晕,问:“何时可以到明石斋?”

戴云傻笑一声,“快到了,快到了!”

过了一刻钟,戴云和清雅悄悄躲在明石斋对面的墙边,一队十人的衙役刚从明石斋搜查过一遍,因没有找到戴云,生气地离开了。待到衙役们走远了,戴云和清雅迈着小碎步走进明石斋,刚走进去,明石斋的门关上了。

“有刺客?”一个吓人的想法出现在戴云的脑海中,一转身,陶掌柜笑着递过来一大碗茶,“戴公子受惊了,喝杯茶压压惊!”

清雅在旁“噗嗤”一笑,没想到一向冷静的戴公子还有害怕的时刻,扶着戴云坐在明石斋大堂的一把木椅上。戴云端起茶杯慢慢喝,左右看了一圈,笑着问:“陶大哥,不必紧张,衙役们刚搜过今日不会再来重搜。”

清雅端着茶碗喝着茶水,附和道:“公子说得好有道理!”

戴云生气地瞪了清雅一眼,清雅只顾低头喝水。“今日衙役们是来打秋风的吧?”

陶掌柜施礼道:“戴公子,那帮衙役们也是奉命行事,不敢明目张胆地敲诈钱财。咱们这位刺史刺史虽然贪钱,但有些明面的事情还会去做。”

戴云生气的攥紧右拳,骂道:

“刺史?黄州摊上这样的刺史是百姓的祸事,狗官,贪官,我要告倒这个狡诈之徒,谭刺史知小礼而无大义,推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陛下之威而不怀德行,一旦掌权必是为祸一方的强盗流寇,一旦弱小必定卑伏。黄州地处三国交界,谭刺史文不能安抚流民,武不能协同当地驻军对抗敌国,对内不能处理好三大世家利益纠葛,对朝廷阳奉阴违,对百姓做表面功夫,和康四海沆瀣一气荼毒百姓,利用阴谋诡计搞垮康家,侵吞康家产业,背地里聚敛钱财,草菅人命。如此肮脏不堪的谭刺史,该杀,该死,我诅咒谭刺史一辈子不得好死。待我练成长剑,我定一剑劈了这个大贪官。”

清雅在旁将两人在刺史府的遭遇当众讲了一遍,陶掌柜紧握双拳,“如此父母官,骇人听闻,真希望今夜就有人潜入刺史府杀了这位道貌岸然沐猴而冠的衣冠禽兽。”

戴云的情绪舒缓了许多,低声说:“陶掌柜,你传信给我大哥今夜来明石斋一聚。告御状需要我大哥往京城跑一趟,我现在的身份很难出城。”

陶掌柜笑着答应,上月离开之时,戴云早已猜到明石斋是清云山土匪安插在的黄州城的各路信息汇集地,不论是公,还是私,陶掌柜都是大哥的好帮手,最好不要轻易戳破,今日情势危急,也顾不上这些琐碎的细节。

陶克转身去传信了,明石斋后院喂养的三只信鸽是来往传递各路信息的最好工具。一刻钟后,一只信鸽从明石斋的后院飞出。戴云和清雅在大堂里欣赏历来名士的字画,“公子,快看这人的画难看丑陋,竟然挂第一个。”

戴云笑着说:“清雅,这是汉代文人贾太傅的书画,汉隶笔劲苍穹,颇有力透纸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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