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仪正位,仁风诞播于八方,壸德流辉,宝训永垂于万世,进徽称于清庙,玉册爰新,议典礼于容台,彤编式焕,钦惟皇妣大行皇太后华渚炳灵,庆都凝瑞,秉含弘之淑性,应地安贞,树雝肃之芳型,俪天作则,赞襄内治,逮埶目御以加恩,辅佐先皇,自宫庭而起化,宽仁夙着,胥食德而饮和,朴素攸崇,务去奢而从俭,荷生成于圣母,诞育藐躬,极尊养于慈闱,未酬厚载,上推崇之号,允谐万国欢心,执谦让之衷,坚却百僚敦请,音容倐隔,恋慕实深,兹当升祔之辰,莫罄显扬之悃,嘉言懿行,永怀至德于坤元,琬刻瑶棱,肃荐明禋于閟寝,谨侲册宝,恭上尊谥曰,孝恭宣惠温肃定裕赞天承圣仁皇后,伏冀默扶景祚,宏衍庆源,启后人绍衣之图,克承克继,导寰宇庞鸿之祉,俾炽俾昌,谨言。”

太监尖细悠长的声音伴随着阵阵哭嚎声在寿皇殿上空盘旋经久不散。

今天是康熙帝的德妃孝恭仁皇后乌雅氏的梓宫安奉在寿皇殿的日子,梓宫内的乌雅氏宁静而安详,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是在睡梦中见到了她日思夜想的三郎,不知何时眼角竟然挂上了点点泪痕。

香腮美人泪,一眼定万年。

透过那泪珠儿,追溯着乌雅氏传奇且不平静的一生。

……

立春,正月寒

康熙十四年正月,瑞雪初融,北风像刀子一般仍吹的人脸颊生疼,年仅十六岁的乌雅玛琭跟随着一众新选入宫的宫女急促且稳健的走在永巷内,面对紫禁城里的红墙绿瓦,内心隐隐有些激动。

作为护军参领之女,以宫女身份被选入宫,已是天家恩德,日后若是能再跟着个好主子,成了一宫的掌事宫女,那日子过的也当是舒心快活的。

“你这个小宫女怎么回事?冲撞了娘娘,仔细你的皮。”正当想的入神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喝。

“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姑姑饶恕。”站在最前方的一个宫女紧忙跪下身子,不住的叩首。

“这一批是刚进宫的女婢,还不太懂规矩,请绿柳姑娘息怒。”带头的掌事姑姑也赶忙向着软轿方向跪下请罪:“请惠主子息怒。”在绿柳身后,身着石榴红色鎏金宫装的庶妃那拉氏正坐在软轿上,以手抚额,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一闹剧。

见此情景,身后一连串的宫女也纷纷跪下请罪:“请姑娘息怒,请惠主子恕罪。”

玛琭跟着跪在了后面,赶忙收敛了心思,尽量的压低了身子。

“既然是宫女不懂规矩,拖去慎刑司便是,也值得你去呵斥调教,平白浪费了这许多的功夫。”这时,软轿上的惠庶妃慵懒的开口,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吐出的话却似毒蛇一般,顷刻间便要了一人性命。

“主子教训的是。”绿柳眸中闪过一抹狠厉,转头对随行的小太监吩咐道:“还不赶紧拖走,平白污了主子的眼。”

“惠主子饶命,惠主子饶命啊。”被吓傻了的小宫女不住的磕头求饶。

“惠主子…”领头的掌事姑姑还欲开口劝说。

惠庶妃便烦躁的皱了皱眉头,似血的红唇中悠悠的吐出了一个字:“走~”

“惠主子…”看着软轿缓缓前行,掌事姑姑起身还想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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