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综合来看,就是胜不得。

这事儿曾经困扰陈澄很久。他后来交到一个一起打球,也一起打游戏的朋友,球打的极其刁钻,蔫坏蔫坏的,打21个球,甚至有时候能打陈澄个21比个位数。

因为还跟陈澄一起打游戏,他直接评价陈澄6个字,滥好人,不够苟。

这货当年曾经打到过魔兽准职业级,跟陈澄就打了一局王者,就指着陈澄那6杀6助死6次的水桶战绩说,陈澄冲的太实在,该苟不苟,虽然操作没差太多,但是纯纯的就是在跟对手玩儿极限1换1。

这番话真的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也彻底把陈澄打球的天平由滥好人的一边儿拽到了对立面上。

之前是打和平球的滥好人,现在则大多数情况下是在场上憋着使坏的苟神。

而他这苟神马力全开的时候,就像开着全天候的观察仪和计算机,自己则绷着像一张弓,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全在对手身上,像草里爬着的豹子,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浪费自己的精力和体力,务求对着对手的弱点,发动攻击。

尺蠖之屈,以求信也。

这个状态,是陈澄前世在羽毛球上领悟到的最后一个小境界。进入到这种境界的时候,陈澄自己是忘我的,享受的——享受的是全身神经的应激性调用,和击敌于半渡的筹谋爽感。

这个状态,也是陈澄前世领悟的各种花活儿集中上场的时候。

开始的几个球,对面的老陈头眼中似乎不时亮了亮,再打几个球,陈澄感觉老陈头的气势好像变了,气息陡然升腾,似乎隐隐有前世那个大猛B健将教练认真时候的味道。

打到8比11,陈澄一个右侧前场抹球的假动作,原本陈澄目光已经向左,球却在接触拍面的一刹那陡然向右快速推去,老陈头明显被骗到了,竟还是拼着一个大跨步将球挑到了陈澄的左边场地。

但因为被骗到了,球挑的高度不够,陈澄蓦地向左斜刺里双脚跳起,宣誓般的将球扣进老陈头的右侧内场钉地板。

9:11

然而老陈头似乎是被这个近乎挑衅般的球打出了气性,在陈澄一个不备,老陈头竟然也祭出了双脚扣杀,且是近底线扣杀,他那支小黑拍磅数拉的高,球就跟子弹一样冲陈澄飞来,陈澄下意识的挑,却无暇再顾及控制和球路,球堪堪出了边线,球权又被老陈头拿了回去。

打到最后,陈澄又输了,这回最后几个球,干脆是让水磨金丝绕给磨死的。

陈澄也不懊恼,自我安慰,人家到底是教练啊,而且手上这个破铝合金拍子,磅数没多少,球也真的是杀不快。

但是爽是真的挺爽。平常跟小叶子来这儿,要是老爷子有兴趣,可以陪老人家锻炼锻炼,让老人家感受下欺负小孩儿的快感。

老陈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拖着小黑拍就走到网前,问又在叉个腰喘气的陈澄,

“小陈哪,我听小叶同学说,小陈你还不到16呢?”

陈澄直么想翻白眼,小叶子这又是把他给卖了。

“10月份生日,实岁是还不到,虚岁到了。”

“真的不考虑一下到体校打专业的羽毛球么?”

陈澄想想,最好还是让这老头趁早死了这条心,于是又开始了胡编乱造:

“谢谢陈教练抬爱,但是我们家遗传心脏不是太好,能跟您打这么两局,我已经差不多了,搞专业的,我们家这个破心脏可能真不太吃的消,不瞒你说,我在学校短跑啊,跳高跳远啊,成绩都还行,但1500米,也就将将及格,有一次夏天跑的,跑完直接就晕了……我们老师都给我喂速效救心丸了……”

“哦,这样啊,但是这样你就更该练练了,耐力是能练出来的,我原来有个学生,小的时候心脏也不好,但是他爸就不认命,送他来练体育,体育练成了,心脏也练好了。”

陈澄心说这种练好表面上和机能上似乎是比以前好,但是挺容易猝死的……嘴上却说,

“还有就是其实我成绩还挺好的,我爸妈都指望着我上京大呢,哈哈,所以羽毛球也就假期能玩玩儿,平常上学的时候,一没有功夫练,二,我旁边的小伙伴都打不过我。那也没办法。上高中估计就更没时间玩了。”

“好吧……”老陈头若有所思。

不好意思啦老爷子,那个时候体育生两大忌,一是身体,二是学习。你面前这个,两样全占。

我看你还能说出啥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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