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月邈彻底醒了过来,她知道若不是心魔替她担着每一次的回忆,只怕月邈早已经疯魔了。

“没事就行,那我撤了”,心魔语气轻松,一个闪念,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大黑...”

“诶!”止墨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他很开心小兔子醒了之后第一个找的是他。

“我想睡会儿,你带我去”,月邈看着屋顶上的雕花,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月山本想说些什么,却被月川拦住了。止墨送小花去休息,回来之后便要打坐休息,月川拉着月山和月溪去帮着收拾残局,白星辰则是坐在小花休息的门口,谁劝也不走。

没办法,屿白只好拉着月皓去帮忙。一路上月皓把屿白骂了个狗血淋头...

白星辰坐在台阶上,脑袋里一直闪着月邈那句,小白,救我。那时候的月邈该有多绝望,刚刚那个要和他定亲的女人是何等恶毒。

月邈躺在床上,她确实累了,她找回了所有记忆,把所有的经历又经历了一遍,她真的累了。

“她不能是月邈...”

“她没有灵力,不会有人承认她”

“她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月邈...”

这些话如同刀子一般扎进月邈的心,她闭着眼睛,却还是阻挡不了溢出来的眼泪。她确实被止墨封了耳朵,可她看得懂。

也是那一刻,一种绝望感从心底升起。刚刚醒来,她才明白,这种绝望原来她已经感受过了。

“又睡不着,装什么?”

听见声音,小花睁开眼睛。那些原本被眼皮困住的水雾,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你总是这样不受拘束的出来吗?”月邈偏过头,看向了跟她一样躺着的心魔。

“不一定,我现在不受你控制,或者说我还没有心甘情愿的被你控制,所以我随时可以出现”,心魔把手垫在脑袋下面,把腿翘在另一条腿上,有些许的自由散漫。

“我该叫你什么?我现在恢复记忆了,总不能两个月邈,或者我喊你心魔吧?”

“三个月邈都有了,还怕两个月邈啊!”心魔送了月邈一个白眼,“你要不还叫小花吧,毕竟你还没有真的认可我,月邈这个名字太重,还是我替你担着吧”。

“小花...”月邈默默念着这两个字,“还是喊我月邈吧,你叫阿邈可好?好的”

“我可是心魔!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自问自答啊?”阿邈一屁股坐起来,叉着腰气鼓鼓的看着月邈。

“嗯,知道你是心魔,所以给了你个名字。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替我受了那么多次的回忆”,月邈抬起手,看到手腕上面的痕迹时,只是眨了眨眼,看不出情绪。

“我!你!嘿!算了!十棍子打不出来你一个屁”,阿邈没好气的躺到一旁,“我是觉得小花很美好,无忧无虑的。若你成了月邈...”

“我本身就是月邈,无关其他我也是要承担责任的。阿邈,谢谢你”,月邈收回目光,直直的停在头顶的床幔上。

“哎~你真是够了,其实你大可以甩锅给我的,心魔嘛,不就是替你承担那些恶名的嘛!”阿邈作为一个心魔,觉得自己好生憋屈,一点气也生不起来,一点恶念也无法滋长。

“你可以是这山间的风,可以是这天地的间的雨,你本就是自由的,你在成为我的心魔之前,你可以是任何。可因为我,你成为了心魔。既然你替我担了这数次回忆的痛苦,那便不能再让你承担心魔的恶名...青莲老头说,不能把别人的善良当成是理所当然...”月邈说着说着,便真的睡着了。

阿邈看着呼吸均匀的月邈,有一瞬间的晃神,刚刚那番话要是让别的心魔听到了,怕是会嘲笑她的。只有阿邈自己知道,正是因为月邈这样的心性,自己才能成为一个灵力纯厚,却能淡然一笑的心魔了。

月邈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记忆。天黑了之后,月邈终于醒过来了,她觉得身上没有那么累了。虽然睡得并不踏实,她也知足了。

打开门,她看到白星辰熟悉的背影...一时间她作为月邈时跟白星辰一起的画面,和作为小花时和白星辰一起的画面,快速的在脑海里闪过。

最后定格在自己拿着羽毛挠他脚心的画面,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你醒了?诶呦...”眼看白星辰就要摔倒,月邈连忙上前几步,慌乱之中抓住了白星辰的腰,把他拽了回来,只不过俩人贴的有些近...

月邈有些不好意思,本想着松手,结果白星辰抓得紧紧的,月邈又不好太过用力挣脱,只好这样的姿势抬头看向了白星辰,却这一眼,就被白星辰眼中的炙热给定住了。

“我那个...坐太久,腿麻了”,白星辰有些尴尬,他担心月邈记恨他中途扔下她离开,又喜悦这就是自己一直藏在心底深处的小兔子。总之他就是心情很复杂的想要守着月邈,所以他一直在门口等着,心里演练了无数次月邈出来之后的情况,明明是想着潇洒的道个歉。结果自己没注意,腿麻了。

其实刚刚月邈走到门口白星辰就听到了,他不敢动,他怕月邈不见他。所以他等着月邈开了门,想着给她来个突然袭击,结果好像有些丢人了...

“你再这样看着我...怕是要把我盯出来一个洞了”,月邈从开始看白星辰开始,她就发现这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自我安慰似的笑笑。一会儿脸上浮现一抹娇羞,一会儿又尴尬的摇头。

“啊?不是...我,高兴...你...哎!对不起,小兔子”,白星辰发现自己准备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都只能化成一句对不起,他抬手想要摸月邈的耳朵,终于,月邈没再躲开。

月邈如墨般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白星辰小心翼翼的帮她放到一边。目光又轮到了小花的头上,还是熟悉的毛绒绒的发饰。

小花说过,有个不喜欢的人曾揉过她耳朵。那个时候的小花,很抗拒别人动她的耳朵。

“为何道歉?”月邈认真看着白星辰,她不需要道歉的,在这方面,月邈和失去记忆时的小花一样看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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