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梅生早早便收拾好行装,牵上快马前往城门口会合,等他赶到城门口时,便看见李筠正在和门口的商贩讨价还价。

“老板,你就再让两文钱吧,你看这饼都破了角,也卖不了什么好价钱了。”李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俏皮与诚恳。

梅生无奈走到摊位前,从衣襟中掏出一把闪亮的铜板,轻轻拍在桌上,“我请客,赶紧走吧!”

两人虽说都只是小吏,但也算是有官身之人,司里面发的饷银从来没有亏待过,梅生没想到有天能看见同僚在为几文钱在这里有失身份。

老板捡起桌上的铜板数了数,随即一脸笑意的回道:“这位官爷,您给的钱似乎还差了些。近来这城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肉、菜、面的价格都跟着水涨船高了。您还得再添六个铜板,才够这顿饭钱。”

梅生懒得计较,于是随手又从怀中摸出几枚铜板,粗略一看,确信不少于六个,便毫不犹豫地丢在桌上,拉着李筠就要走。

“哎!慢着,你给多了。”李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梅生,从桌上捡回两枚多余的铜板,脸上带着些许不舍,边走边对着老板喊:“你看刚刚好,不欠你的了!”

由于前两日京城的风波未平,城门口特意加强了戒备,兵卒林立,排查严密。加上附近的小商贩们也纷纷涌入京城,寻求商机,使得排队出城的队伍比往日更加冗长。不过两人有公差在身,享有特权,无需排队等候检查。只需亮出腰牌,简单应答了几句,便轻松出城。

城外,大道坦荡,小径交错,面对眼前纷繁的路途,李筠转头问向梅生:“咱们该走哪条路?我师父说听你的安排!”

梅生用马鞭指了指眼前的官道,毫不犹豫地回答:“走官道,这次我们是明面执行任务,代表镇恶司出场巡视就行,走官道最为合适。”

言罢,两人翻身上马,沿着官道,向着并州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提及师父,梅生心中涌起一丝好奇,便问道:“你师父,是司里的哪位前辈?”

李筠指了指挂在马鞍上的剑鞘,俏皮地问:“我用的是剑,你猜猜我师父是谁?”

梅生略作思索,便猜测道:“是赵雍吧!他也是并州人,气质与你颇为相似。不过,他不是向来不喜欢女子习武吗?怎么肯收你为徒?”

李筠轻笑一声,道:“猜的不错,不过你还是不够了解他,人是会变的,你多久没见过他了?”

梅生挠挠头,回忆道:“快两年了吧!”

“看来你并不了解现在的他,你记住的只是过去的赵雍。”李筠得意地笑了笑,随即反问道:“那你师父是谁?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梅生也卖了个关子,笑道:“你猜猜看,你觉得我的功夫像谁?”

李筠皱眉思索片刻,疑惑地说:“我猜不出来,我听说你那天跟黑衣人打斗时,惯用的武器是刀。咱们司里用刀的高手都是身材魁梧之辈,与你的气质不符,你倒像是用剑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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