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些想不通的事便通了。

这些天,许越林总会回想起和念时悦在一起的日子。虽然知道她对自己不上心,但他依旧怀念。

连她要求分手后的相处,那一分一秒他也是甘之如饴。

于是在他反复咀嚼那些细节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上次在俱乐部梁斯泽异常的表现,徐凡送给念时悦的礼物不翼而飞。更可疑的是,念时悦生日那晚刚好有一场盛大的烟花。

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真相似乎已然浮出水面。

但他并没有等待梁斯泽的答案。

而是和气地提醒道:“她已经有别人了。”

-

晚上十点。

天色黑如鸦羽,密不透风地压在头顶。一盏半月悬在上空,行将就木地发出薄光,融入于冬天萧条的氛围。

奇怪的是,念时悦踏进家门后,这点虚弱的光依旧在延续。

庭院的地砖没有如常亮灯,一片浅淡的月光下只能看到山茶花隐约的轮廓。

氛围烘托得有些可怕,念时悦马上翻出手机照明。

屏幕的弱光先撑起视野。

须臾之间,一股冷冽而压迫的气息从身后覆盖下来。

突如其来的拥抱把念时悦吓了一跳。

但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她很快平复下来,她不高兴地指责道:“为什么不开灯。”

男人微凉的唇瓣在她耳鬓厮磨,低哑的嗓音抚过耳畔,“因为我在等你回家。”

空气里散发着烈酒和香烟的味道,似成为了他这句话的佐证,侧面烘托出一个烈酒消愁的可怜模样。

哼,那又怎么样。

念时悦绷着脸:“有关系吗?”

他一本正经的嗓音递进耳:“你不回家,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

难为他说出这种恶心的话,念时悦差点没起一身鸡皮疙瘩,她哼哧了一声:“我是奥特曼吗?”

男人忽地笑了,细碎的热气一下下扑打在耳畔。

念时悦痒得不行,把脑袋歪向一边,不跟他嬉皮笑脸,“你还有脸笑。”

梁斯泽应着:“嗯,没脸。”

他照单全收的承认,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

男人低缓的嗓音在无边的黑暗里漫出:“今晚去哪儿了?”

念时悦故意气他:“去相亲。”

话落,四周气压倏然低下来。

不多时,男人掌控住她的脑袋,准确无误地封住她的唇,重重地吻下去。

来势比任何一次都猛烈,念时悦胸腔间的空气被快速抽走。她喘不过气来,拼命拍打他。

露天的黑夜下两道人影厮磨。

就在念时悦快要昏厥过去,男人松开她脑袋,转而把她人摁进怀里。

念时悦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洇出泪来,眼前朦胧一片,而他强有力心跳在耳边异常清晰。

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却全是他带来的味道,有烟味,还有烈酒的气味。

平日她是最讨厌两种味道结合在一起,一旦添上他独有的气息,莫名变得让人沉迷。

她反应慢了几拍的砸他胸口,“混蛋!”

梁斯泽混着深重的呼吸,收下她的评价:“我是。”

两道呼吸声在夜空下纠缠交错。

他突然说了一句:“我就是嫉妒。”

梁斯泽一直羞于承认,他很在意她和许越林曾经有过一段,甚至产生了嫉妒。

他们曾经亲密的画面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像是一把无形的刀时不时刺一下胸口。

或许即便不是许越林,是旁人,他也会有一样的感觉。

与任何情结无关,他只是想要一份独一无二的占有。

但听到许越林最后那句话他突然释怀了。

无论他们过去如何,她现在只属于他。

而她拥有的别人,也只可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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