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肖廉一番叙说下,倒还真产生一些让人疑惑的点。

归纳起来,主要就是两条。

其一便是他想为未过门的儿媳上香烧纸,祭拜祭拜,见见她最后一面,尽一份身为公公的责任。按理来说,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即便婚事不成,两家人应有的情面、礼数上得照应到。

可结果呢,陶家人不仅是他,其他任何与陶家有交情的人想来祭拜,都被陶允庸以各种理由搪塞出去。当他想硬闯时,更是被陶允庸带着仆从赶了出来。

其二则是,陶二小姐在陶家,一直深受喜爱。相貌清纯可人,知书达理。陶允庸在外,可没少吹捧夸赞自己的二女儿。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人父,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去世,可不得风光大葬。

然而结果却恰恰相反。

据他了解,陶府是当天晌午传出二小姐病逝消息,奇怪的是,下午披麻戴孝、挂带白绫,一副确有其事的架势。结果仅仅过了一夜,翌日大早,那些筹办丧事所用器物,便全部撤掉了。

“所以你就怀疑,陈二小姐可能并未病逝。”

“他只是打了一个女儿病逝的幌子,就为了骗你那点聘礼?”

鲁本忠用一种仿佛看傻子的眼神望着对方,摆明了很强烈的质疑。

肖廉当即急眼,“大人明鉴呀,小民为了犬子婚事,几乎掏出了一半身家,就想风风光光的。单聘礼中送给陶二小姐的凤冠霞帔,就花了小民百金专门定制而成。”

“更何况他们陶府即便不是为了骗取钱财,陶二小姐丧事操办的如此奇怪,小民也怀疑……”

肖廉说着突然顿住,有些不确定。

一旁周伈突然插话道,“你是觉得,陶家二小姐的死,可能不是简简单单的病逝或其他意外。而是可能是被杀害?”

她的这番话,顿时吸引周边人的目光。

“额…小民的确有此想法。”肖廉缩缩脑袋,低声应道。

活了那么多年,他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将陶允庸喊来问询一番吧。”

听到周伈的指示,鲁本忠当即下令派几名衙役前去传唤。

周伈看了江衍舟一眼,江衍舟默默点了下头,然后立马跟着那几名衙役一同前往。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江衍舟等人带着一位年约四十多的男子走进公堂,周伈上下打量了下,想必此人便是陶允庸了。

来的路上,陶允庸已然知晓为何传讯他。

故而刚一进公堂,他便跪下,哭丧着脸道,“鲁大人,您是知晓小民为人的,我就算再糊涂,也不会以女儿的死,来做这些苟且之事。”

“嗯?”听闻此言,周伈不由望向了鲁本忠。

鲁本忠一脸尴尬,然后赶紧拍响惊堂木,“公堂之上,少给本官胡乱攀扯。我问你,既然你所行之事问心无愧,那为何不愿让肖掌柜去拜祭他那未过门的儿媳?不仅如此,丧事还草草收尾了结,你作何解释?”

肖廉竖起耳朵,也想听听对方辩解。

见此情形,陶允庸苦着脸,无奈叫屈道,“不是小民不想让亲友祭拜。实在……实在……哎,小民就直说了吧。那是因为小女的尸体在那天夜里游尸未归,小…小民也无可奈何呀!”

“游尸未归?!”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陶允庸会给出如此回答。

“一派胡言!”周伈拍了下扶手,直接训斥道,“这天地间就没有鬼怪神魔,真有问题,也只有人在作祟,何来游尸一说!”

“没错。”

江衍舟跟着帮腔道,“我看肖掌柜猜的不错,指不定你女儿的死,跟你恐怕脱不了干系,故而找此借口想要迷惑众人。”

被两位监察使如此说,陶允庸顿时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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